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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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不假，但蕭鏡並不在乎。

八風不動的人就是八風不動，不是說說而已。一顆顆飽滿的蝦尾肉沾著恰到好處的湯汁，與蝦頭連線的地方墜著令人感動的蝦黃。

然後放進於希的盤子。

“真的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於希說。

然而蕭鏡還沒開口，金牌輔助已經帶著微笑說：“不麻煩，他生下來就為著這天呢。”

“？”於希沒聽明白。

“不用理他。”蕭鏡不疾不徐地說，“不過他說的也沒錯。”

餐廳沸反盈天，整個店和小龍蝦一樣，火辣辣的。食客們讚不絕口的同時，伴隨著被辣到、燙到的吸溜聲。

大家漸入佳境，小橘又多下單了兩盆，並且加了面。

“不用再幫我剝了。”於希實在覺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自己來的。”

蕭鏡手裡的動作一頓，表情當即悲傷起來，彷彿在自責自己伺候不周。

天地良心，有人剝蝦殼真的舒爽，但於希實在是有負罪感，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後輩嗎。

“沒什麼的，只是剛巧和你坐在一起，換了誰坐這裡都願意給你剝蝦。”蕭鏡眯著眼睛朝他笑，“你看，根本沒人在意的。”

確實沒人抽空看他們倆，一桌都是年輕人，當代年輕人的優秀素養在這桌小龍蝦麵前展現得淋漓盡致——只要你不從我碗裡搶蝦仁，那你這會兒去結賬吧檯上跳脫.衣.舞都沒關係。

說著，蕭鏡又一顆完整的蝦尾肉，裹著熱辣鮮香的湯汁。他手法逐漸純熟，給於希剝兩個再自己吃一個，隊友聊天也能搭上兩句，非常自然又妥帖。

湘菜用料考究，既保留著食材本身的味道，又讓調料完美嵌入菜中。

地道的湘菜並不是辣得人眼冒金星，而是辣得剛剛好在某個閾值上，湘菜彷彿掌握了人類對辣度容忍的臨界值，它們像一個個殘血的野怪在勾引人們去A它。

A完一個又一個，以至於A到最後，人們信心大增，認為自己在長沙得以昇華，成為一個吃辣英雄。

但其實他們只是落入了湘菜的溫柔陷阱。

該哭著喝豆奶的，還是哭著喝豆奶。

比如寧江桐。

“啊——”寧江桐落的那是淚還是汗，無人在意，“再、再幫我點一瓶豆奶！”

人類，被湘菜輕鬆拿捏。

小橘大笑兩聲，“菜b！”然後摘了手套又給大家上了一輪飲料。

更有甚者，譬如徐沅臻，吃飯吃到尾聲，開始查詢長沙的房價，想要在此定居。

湘菜是熱火朝天的。小龍蝦的最終奧義，是把燙熟的鹼水面浸入湯汁，泡上個半分鐘，來讓這頓飯徹底圓滿，讓熱火朝天四個字最終得到最完整的詮釋。

這盤面就是迪士尼最後的煙火，也是末世電影結尾的好望角。

雨小了些，但還在下著。

兩隊人住在不同的酒店，這頓飯是於希悄悄付掉了錢，小橘很爽快，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下次她再請回來。

寧江桐一直到回去了酒店大堂裡還在吸溜。

於希笑著問，“還沒緩過勁兒？”

“哇，第一口沒那麼辣，第二口也不太辣，等我感覺到不妙的時候已經停不下來了。”寧江桐說。

“我抽根菸。”於希說，“你們先上去吧。”

他在屋簷下點菸，雨已經小到路人不太撐傘了，從夜空落下的雨還沒有風從樹葉吹下來的水珠多。

於希叼了會兒煙，他望著黑洞洞的天和五顏六色發著光的街，一時間想起前教練老陶的話。

「別活在回憶裡。」

他太容易陷在回憶裡，這六年來，每一年他都覺得，差不多了吧，該輪到自己了吧。

可都是事與願違。

那些遠古大神，Ocean、陶霽、周學庭，這些當初響噹噹的名字，於希一隻手就能虐他們。他們老了，去直播了，去玩噴射戰士了。反應遲鈍了，但沒關係，因為他們眾神歸位了。

沒有他的位置。

手機震了震，於希拿出來，滑開解鎖。

「XwX：哥哥在做什麼？」

「Hope：抽菸。」

「XwX：我可以在遊戲裡給你送個禮物嗎？不貴重，是狼人的爪子。」

於希想了想，回覆他“可以”。

遊戲內的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