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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引西山白浮泉入京,大都城迫在眉睫無水脈、無漕運的窘狀終告結束。
全城百姓奔走相告,自發湧上街頭,敲鑼打鼓,一片歡騰。
忽必烈大喜之下,將治水能臣郭守敬升任昭文館大學士兼知太史院事。命禮部尚書海帖安排,務要辦一個熱熱鬧鬧的開河慶典。
開河這日,闔城轟動,朝中官眷哪個不要去瞧熱鬧?鍾夫人為叫蘭芽散心,百般攛掇著將她也帶了去。
慶典是真金奉旨主持,蘭芽已多日不見他,此時在洶湧的人潮中仰頭看他微笑著臨風而立,坦然接受百姓歡呼叩拜,矜持有禮地聽臣下回稟各項事宜,與平日見慣的嬉笑不羈迥然不同,不覺也微微地笑了出來。
九歌在她耳邊低聲道:“王爺要做太子了!”
蘭芽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早就知道。王爺說啦,當了太子,就賞我跟冬雪每人一對祖母綠的耳墜子!”
蘭芽忍不住笑道:“他哄你們呢!我聽鍾夫人說,祖母綠是波斯的貢品,一年就送來一兩件,連王妃想要,也沒那麼容易,哪裡輪得到你們?”
九歌還沒說話,冬雪拉了拉兩人的袖子,驚喜指著臺上道:“哎呀,原來海大人還請了雜劇班子!”
蘭芽抬起頭,正看見一班坤伶粉墨登場,中有一人最是出色:身材窈窕,兩顆眼珠又大又黑,顧盼間神采飛揚——她不禁一怔:這不是珠簾秀麼!
她正不解,臺上珠簾秀在一群人簇擁之下已手揮目送,唱起了時下最流行的“牆頭馬上”——李千金深閨寂寞,甫出場派遣春情,乃是直白無比的一曲“混江龍”:
“我若還招得個風流女婿,怎肯教費工夫學畫遠山眉。寧可教銀缸高照,錦帳低垂;菡萏花深鴛並宿,梧桐枝隱鳳雙棲。這千金良夜,一刻**,誰管我衾單枕獨數更長,則這半床錦褥枉呼做鴛鴦被……”
她唱到此處,眼角含情向臺下一暼,勾引得一眾浮浪子弟立時沒了魂兒,一時間喧鬧聲幾乎將宮裡太監們費了好大氣力搭起的綵棚掀翻。
蘭芽隨著鍾夫人遠遠地立在臺子西首一顆大樹下,與真金的鑾輿相隔甚遠,無意中目光一掃,忽然看見真金臉帶訝異,遙遙望著這廂。
再過片時,便見一個東宮的小太監悄悄過來,送給鍾夫人兩碗涼涼的酸奶|子,一句話沒說,躬身退下。
鍾夫人笑著將一隻瓷鍾遞給了九歌,有意大聲說:“燕王爺賞的,定是好東西,鍾青,你嚐嚐!”蘭芽看了看漸至中天的暖陽,臉現紅暈,接過了瓷鍾低聲道:“多謝姑媽!”
鍾夫人跟她同年,蘭芽在家時並沒有這麼小的姑母,因此初時喚她姑媽,還頗有些叫不出口。後來在相府住得久了,得知鍾夫人孃家確有一個跟她同齡的親侄女,後來遠嫁他鄉,極少與孃家來往——這才知道姑侄一說,乃是謹慎之至,不由得暗暗感激鍾櫻。
鍾櫻嫁到蒙古丞相門上,身邊只有幾個漢人丫鬟,這些日子下來,與蘭芽相處得十分融洽。
這時臺上李千金思念裴少俊,含情帶怨正低聲吟唱:
我為甚消瘦春風玉一圍,又不曾染病疾,近新來寬褪了舊時衣。害得來不疼不痛難醫治,吃了些好茶好飯無滋味,似舟中載倩女魂,天邊盼織女期。這些時困騰騰,每日家貪春睡,看時節針線強收拾……
蘭芽見她眼角含淚,一字字細訴相思苦楚,登時想起了她與盧處道的一段苦戀,再轉念自身,不覺有些痴了:
天上銀河只一條,人間的銀河卻不知有多少!
海帖請來的雜劇班子大受歡迎,將主角郭守敬的風頭都一併搶了去。一臺雜劇整唱了一個多時辰,最末壓軸的一出,是一折“關雲長單刀赴會”。
扮關雲長的正末四十上下年紀,相貌堂堂、器宇軒昂,手執青龍偃月刀一出場,還沒開口,臺下便掌聲雷動。不少百姓交頭接耳,一名大漢得意洋洋大聲指點身邊的人:
“這位官人就是寫這本雜劇之人,也姓關。跟咱們竇大人同字,也叫漢卿。而且也在太醫院辦過差。是寫得好,唱得也好。我妹子出閣時,我爹託人請了他來家,唱的是‘南呂一枝花——我是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嘿!”
這時臺上正演到魯肅指責劉備“全無仁義之心,枉作英雄之輩。荊州久借不還,是人無信不立”。
臺下一時鴉雀無聲,都等著看關雲長怎生答對。
只見關雲長輕蔑地一笑:“魯子敬,你識得俺這刀麼?”
魯肅道:“刀便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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