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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金鸞》最快更新 [aishu55.cc]
桑湄第一次像個潑婦一樣,需要靠摔打東西才能發洩心中的憤怒與痛苦,賀暄試圖阻攔過,卻激起了她更大的怒火。混亂之間,她不知道從書桌上扔出去了什麼,一堆黑灰色的乾草從盒子裡被打翻在地,頓時,一股難以言說的奇怪氣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
當時她在氣頭上,沒有多想,只以為是什麼藥材。怒罵完幾句,與賀暄恩斷義絕後,便拂袖而去。
只是等回到了宮裡,自己冷靜下來後,看到指甲裡殘留的草屑,又想起當時賀暄緊張的臉色,她才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她把草屑刮下來,讓人出去打聽了一圈,也沒打聽出來是什麼。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草屑就是她能夠拿捏住賀暄,交換一個許諾的把柄。
而當時,她想再往三教九流的方向問問,可還沒來得及行動,舅舅就給她遞來了訊息,說是太子帶皇帝去燒香,有位高僧為皇室卜了命格,卻卜出來她是禍水命格,對南鄔有大凶。
她離京離得很是倉促。
父皇一向容易被這種命理邪說蠱惑,已經對她生了疑心,若是太子再暗中使計,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扛得過去。因此她接受了舅舅的建議,先以為母守孝之名,暫避擷陽,穩住百姓的愛戴,等風頭過去,再回建康。
她初到擷陽,每當夜深人靜時,便會忍不住以淚洗面。
她恨太子狡詐,明明自己沒做什麼,他卻不肯放過她;也恨賀暄風流薄情,辜負她一腔真心,留下她孤身一人;更恨自己無能且荒唐,母后去了,她不僅沒能如她所願與太子分庭抗禮,更在孝期,為著個不值得的男人,傷心成這樣。
若不是有秋穗在旁不斷悉心安慰,跟她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公主才十六歲,這樣難過無可厚非,桑湄恐怕實在難以走出那段陰霾。
“就當是得個教訓,往後公主只信自己便是。”秋穗這樣說。
桑湄想,秋穗說得對,父皇多疑,兄長寡義,情郎薄倖,這便是帝王家,這便是建康的高門大戶。她忙忙碌碌十餘年,到頭來只不過是作繭自縛。
“擷陽民風淳樸,風光秀麗,等開了春,公主出去散散心也好。”
如秋穗所言,春天的擷陽,確實風景宜人。她借清明祭祀之名外出一趟,頓覺天地寬廣,胸臆舒暢。
可不曾想,回府時,卻會遇到那個人。
彷彿冥冥之中註定,清鸞公主一如既往地關照百姓,卻在看清抹去了血汙的酒肆貨郎面容後,久久難以出聲。
她好不容易逐漸忘記的那張臉,又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他們有著相似的臉型,相似的眼睛,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賀暄是翩翩佳公子,一表人才,光耀奪目,是無數人趨之若鶩的良婿。而這個人則是路邊隨手撿的野狗,隱忍冷淡,又兇相難掩,能嚇跑絕大多數的閨閣少女。
或許是舊情難忘,或許是耿耿於懷,或許是她從來就沒能真正放下。
所以她才會無視了秋穗勸告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問那個叫虞曠的平凡少年,要不要到公主府來當個侍衛。
出乎她的預料,他不願意。但不願意,她也有辦法讓他願意。
在他看門的那一個月裡,奚曠不知道的是,她常常站在院子裡,遙遙望著他的背影。
他生了一張和賀暄相似的臉,不能就只留著看大門,須得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才好。
於是她把他調到了身邊。
日復一日,她看著他的眼神逐漸從冷淡變為掙扎,再從掙扎變為沉溺,竟也會生出一絲快感來。
怪不得賀暄明明不愛她,卻總是喜歡與她親暱,看著別人為自己一點一點變化,原來是這樣有成就感。
尤其是當他對這份感情的起源一無所知的時候。
她喜歡看他毫無保留為自己著想的樣子,喜歡看他為了自己妥協退讓的樣子,喜歡看他為了哄自己高興絞盡腦汁講故事的樣子。
“虞侍衛。”她親切地呼喚著他,卻常常忍不住想,倘若你是賀暄,那就好了。
如果賀暄能像你一樣,照顧我的感受,不為了捉弄我,而把我丟在陌生的地方就好了;如果賀暄能像你一樣,時刻以我為先,會主動拉我上屋頂,而不是等著我自己爬上去就好了;如果賀暄能像你一樣,將我送他的東西珍重收好,就好了……
如果我在十五歲時,遇見的是你就好了。
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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