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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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去！”雪兒低垂著一雙哀怨的眼睛。晏飛終於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脆弱。

寂寞！

比秋天更寂寞。

“回家？”晏飛問了句。

“不是我的家，而是我現在住的地方！”雪兒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

很快就到了雪兒住的地方，市郊一幢很氣派的別墅前。

雪兒跳下車，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坐坐？”

“這個不太好吧！”晏飛輕輕一笑，“你先生會見怪的。”

“我沒有先生，他只是我的男人！”雪兒輕輕地咬著唇。

“有什麼區別？”晏飛慢慢地問了句。

“如果是我先生表示我是合法的，如果是我男人則表示我不是合法的！”雪兒有些哀怨，有一些憤怒：“也就是說，這個男人除了我還有名正言順的女人！”

晏飛終於聽懂了。

“現在不到十一點，他如果要到這裡來一定要在早上七點到八點。”雪兒輕輕地嘆息：“這麼大的地方就只有我一個人，我真的很害怕……”

這是一幢豪華的別墅，院子裡一草一木也非比尋常，數十盞燈亮如白晝，在清冷的燈光下，雪兒幽幽地說：“我最怕黑，所以，我總是把所有的燈都亮著。”

有了燈就不會黑暗，也有了溫暖。

雪兒把晏飛帶到了她的書房：“你要點什麼飲料？咖啡？果汁？”

“我要杯水！”晏飛淡然一笑。

“其實我也是喝水！”雪兒嫣然一笑，楚楚動人。

兩杯水，裝在兩個考究的杯子裡。

“要不要加點糖？”雪兒輕輕地問：“其實生活就象這杯水一樣，可以加糖，也可以加點酸奶，但是有時候想加什麼卻由不了自己……”

晏飛沉默。他的目光停在一個花瓶上，裡面插著很多玫瑰花，有的已經凋謝了，有的還很鮮豔。

（）

“這些都是你送的，從來沒有人給我送過花！”雪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這麼漂亮沒有人給你送花？”晏飛幾乎不相信自己：“難道你先生也不送？”

“不是我先生，那是我的男人，”雪兒淡淡地說：“從前我就象蒲公英一樣流浪，我想到哪裡是不行的，因為有風啊！風把我吹到哪裡我就只能到哪裡！我那個男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的，在他的眼中，我不過是一個活著的寵物而已，我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女人也不是，我在這個城市連一個朋友也沒有……”

晏飛靜靜地聽她說。

“因為，我這個男人是白水河市公安局副局長鄭因正。”雪兒說，“他有老婆小孩，在外面人的眼中一定是個好人，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即使在大街上我們遇見了，他也是假裝不認識我的！所以，他從來沒有送花給我！”

晏飛默然。

雪兒也默然。

“我該回家了。”晏飛忽然站起來說。

“你怕我男人？”雪兒淡淡地問了句。

“不是！他也是個男人。”晏飛輕輕地說。

“你可不可以多坐一會？”雪兒低垂著頭，沒有看晏飛：“和我說說話，我真的很怕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地方……”

“你想我對你說些什麼？”晏飛問。

“什麼我都愛聽！”

就這麼到了凌晨三點半。

“現在我該走了吧？”晏飛又說。

“再坐五分鐘吧！”雪兒的臉無限悽美和寂寥。

晏飛真的不忍傷害她的心。

五分鐘後，晏飛站起來，雪兒給他衣服，並把口袋裡的玫瑰小心地插好。送他到門口。

“你回去！”晏飛回頭說。

雪兒沒有動。靜靜地不動。風飛揚起她長長的秀髮。

“夜冷。回去吧！”晏飛看了看她蒼白的臉。

雪兒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她不顧一切地撲過來抱住晏飛，然後很快地吻了他的臉，更快地跑開……

晏飛回到家，秦能能還在等他。

“讓你等久了。”晏飛說。然後把玫瑰花給她。

“謝謝！”秦能能是猶豫了一秒種才接過去的：“你有沒有吃飯，可能已經涼了。”

“不用！”晏飛說。

“那早點休息吧！”能能淡淡地說。

躺在床上的時候，能能把身體依過來，輕輕地問他：“我可不可以靠在你的肩上？”

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