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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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片混沌，他只是本能地重複一遍季末說過的話。

季末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當他是好奇自己這邊的收穫，“被我削去一條手臂的那個混混，叫多瑪，我幫他提供了一條義肢手臂，他答應幫我辦事。24小時盯梢，只要那個律師去過巴洛克街，他都會傳訊給我。”

“那個混混？”謝少棠皺了皺眉，“他能信得過嗎？”

“這種人只要你給他好處就會幫人做事，而且我還能隨時掌握他的情況。”季末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謝少棠趕緊往後退了退，“我在他的義肢上動了一點小手腳，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說過什麼話，除非他能狠心再把手臂砍斷一次。”

謝少棠完全清醒過來了，表情和語氣都表現出了他的驚訝：“你從哪裡弄到這種義肢的？”

季末想了想，也不打算對謝少棠隱瞞異能的事了，就說自己某一天醒來突然就有了異能，還當著謝少棠的面把水龍頭改造成寶馬標誌的樣子。

“就是這樣……只要我懂得原理，就能讓金屬變成我想要的樣子。竊聽器也是如此，我把季遠晞和喬斯的袖口改造成了竊聽器，比起在他們身上放個別的東西，這樣的改造更不容易被發現。抱歉，我上次跟你說的回收，其實也並不是回收，而是將袖口變回原狀。”

確實，其實只要想想，就不難發現季末之前說放竊聽器的事有不少疑點，首先是要如何在別人不起疑的同時把東西放在對方身上，其次是如何順利回收。

謝少棠是因為太信任季末的能力，認為只要到了季末手裡什麼事情都能順利進行，才忽略了這些疑點。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以後季末說什麼，他都會深信不疑。

不過這種感覺卻不會讓謝少棠討厭，相反，他心裡還洋溢著一種淡淡的甜蜜。能夠全心全意地信任別人，以及被人信任，甚至還能分享對方的秘密，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季末說完異能的秘密後，也在暗暗觀察謝少棠的反應。心術不正的人聽到異能的事，說不定早就起了搶奪與害人的壞心思，就算是一般人聽到了，也不免會像看個異類一樣看待自己。

但謝少棠的臉上，除了傻乎乎的眼神外，就再沒有別的表情了。

季末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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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末和謝少棠討論了大半夜，交換彼此的收穫以及制定未來的計劃，其實謝少棠可以完全不管季末的事，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幫忙。而季末對謝少棠的觀感，也從“自己人”與“絕佳的陪練”進而改為“辦事能力高、理解能力驚人、與自己格外有默契”的自己人。

說實話，找到一個當你說前半句就能猜到你的後半句話要說什麼的人，真的不容易。

人這一輩子，能找到一個就非常幸運了。

季末和謝少棠討論了許多，兩人都一致認為就算喬斯找不到季末舉報的證據，至少也會在學校裡刁難季末，一個人的報復終究有限，他們都認為不必花太多心思，只要注意預防就行。

而事實上，喬斯卻連打照面時連破口大罵都沒有，而且對著季末，他的眼神還有些躲閃。

就連開學的時候傳得風風火火的謠言，最近也平息下來了——一來是這些謠言沒有別的料，傳就了沒意思，失去了新鮮感；二來是背後的推動力變小或是直接消失了。

一連好幾天，季末的耳根無比清淨，走在校園裡連半句嘲笑都沒有聽到過，那幾個喜歡故意在他面前揭傷疤的學生也不知所蹤。

即使如此，季末的人緣在開學之初就變得糟糕，已經過了這麼久，校園內早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他無法融合進去，也對無謂的交際不感興趣。再說季末是雙修，平時兩個班級來回轉，和哪邊的學生待在一塊都像圈外人，實在是熟不起來。

也因為這層緣故，季末在得知開學初十班的班主任班薩說的“班級活動”的具體內容是在一二年級的班級間選三名代表進行友誼賽的時候，機械一班和機甲十班的三名代表早已選了出來。機械一班沒有任何通知，機甲十班雖然有通知，但由班級投票選出的班長任人唯親，三個|代表的名額早就定了他的自己人。

對於季末來說，喬斯和喬家的事只是一個插曲。目前來說他的主要目標是拿回季少將的遺產，以及接近蘇白漣。

這兩件事都指向同一個目標——雪狐的武器“火焰”。

開學初意外發現蘇白漣的身上有類似火焰的氣息，儘管雪狐不能確定，但是季末認為這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