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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姿勢,讓李藿想起當年小娘頭一次言明拒嫁時,阿耶也是如此,便輕手輕腳上前,抻著脖子一看:
果然得了阿耶一個瞪視。
見狀,李藿勸道:“阿耶,彆氣了,傷身。”
“傷身怕什麼?把我氣死了,你們兄妹倆就徹底鬆散了。”因為覺得能吵贏兒子,李清生李藿氣的時候倒是從來不搞單方面冷戰那一套。
結果李清說完,縮回脖子跪坐到榻前的李藿又沉默了。
,!
兒子這一沉默,老子的火又頂了腦門兒。
李清騰的坐起身,指著李藿罵道:“你以為我為什麼去縣衙?李氏就只你一脈了!可你倒好,我前腳走,你後腳就揹著我親涉險地。知命者不立乎巖牆之下1,你這麼多年聖賢書都讀到大黑肚子裡了?”
雖然在心裡用李清引用的這句話的後面一句:“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1”反駁了李清,但是明面兒上李藿依舊垂眸不語,乖乖捱罵。
想起兒子剛進門時就是這個死出,非得妻兒來了才開口說話,李清怒不可遏的斥道:“說話!”
“我當然知道阿耶是為了我才跟他們去了縣衙。我還知道我當了阿耶,我得把阿炈撫養成人。我也知道我是李氏宗子,我得看著阿炈為李氏主枝延續血脈……”
李藿說著,聯想到剛剛得知的南亭侯拼著自己身首異處,也要把嫡長子和嫡長孫送出府去,聲音越發暗啞。
聽兒子說的這話,分明頭腦清醒,李清更不能理解:“那你為什麼還要出城!就算你要為大吳盡忠,你派柳土他們去就是了,何以要親身涉險?”
李藿抬頭,直視阿耶,喉結上下滾動幾個來回才道:“……阿耶去縣衙是為了我。可阿耶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阿耶……你去了縣衙,萬一最後我們成了南晉人……你讓在廣固的小娘怎麼辦呢?”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於大吳,費縣李氏必須得是李藿親自去報信兒,忠孝才能兩全,由此縈芯在廣固便能好過很多。
李清別開視線:“她……她既嫁了顧氏,就是顧家人了……”
“阿耶?”震驚於李清的回答,李藿脫口問道:“你不要小娘了?”
……
阿耶,我不嫁!
我嫁了就是別家的人了,哪怕就在隔壁,別家如何待我、處置我,阿耶也是鞭長莫及!
我姓李!
我在李氏的族譜上有名字,我李縈芯不靠夫家也能活!
為什麼非得讓我帶著嫁妝去陌生人家過活、死後埋在別人家祖墳裡!
憑什麼!
……
阿耶……別叫我嫁了……你不想要我了麼……
……
兒子的這句問,勾起了李清的回憶。
他怒不可遏道:“閉嘴!你是不是傻了?她既嫁了,上了顧氏族譜,自有顧氏庇佑她!有忠侯和定侯的遺澤,陛下不會為難她的!她一樣能當她的定侯夫人!”
“那怎麼一樣!一個有大吳孃家的小娘和一個孃家叛了南晉的小娘,在都城的地位怎麼可能一樣!”
兒子不可置信的視線讓李清避無可避,他咬牙道:
“她自有天賜的能為,這點難處……”
“她這一輩子的難處都來自我!”
李藿坐直身體,一聲斷喝打斷了李清所有的理由:
“阿耶!我吃二孃的嫁妝活下來,又吃妹妹掙下的家業長大……
這麼多年過去,阿耶官也做過了,我也有妻有子了……李氏有了一片立錐之地……
雖說一家子血肉骨親談不上一個還字,可我總不能讓二孃在仙鄉指著我的脊樑骨罵我帶累她的女兒!
她在廣固守望門寡已經那樣艱難,難道事到臨頭還要我去拖累她嗎!阿耶……”
李藿說著,已是聲淚俱下。
他用滿是暗紋的燕居袍袖狠狠擦了兩眼,咬牙忍著哭音:“我是小娘的阿兄!不是她兒子——”
兒子沒有一字罵自己無能,可是追根究底,李清明白就是自己無能。
因著羞愧難當,李清張口數次卻難言一字。
“阿耶知道小娘當時為什麼答應嫁顧禺麼?”言已至此,李藿索性將縈芯許婚顧禺的內情都與李清說了,以他的記憶力,他甚至能複述出縈芯當初回信時都寫了什麼:
“……她知道顧禺為什麼娶她……她本是不想嫁,也不需要嫁的。可她怕阿耶你陷在顧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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