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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無禮!” 城守夫人訓斥兒子一句,一看小道童端上的盤中只五塊樣式寫意的大米糕,讚了一句:“好巧手。” 待捏一塊,手感很彈。咬上一口,立刻給了中式甜點的最高評價:“不甜,好吃。” 城守兒子遺傳自母親的單眼皮一掀,白眼翻上天,一合計從觀裡回城一路上毛都沒有,也只能吃這平時看都不看一眼的大米糕墊墊了。 只這米糕一進嘴就真香了,仔細嚼嚼嚥下,他憨憨的問:“怎地這糕跟我以前吃的一點也不同?” 以前的米糕,新出鍋的粘牙、甜膩、難以吞嚥,放涼了的冷硬、乾裂、好似爐渣。 這米糕卻口感溼潤彈牙,米香四溢,自帶清甜,便是上面的棗絲、陳皮絲也沒那股子中藥味,雖然摳摳搜搜的只幾縷細絲,但是風味非常。 隨侍的道童瞪眼看著母子二人一口一個吃了兩盤子,心裡疼的要滴血。 找回面子的觀主只拿了一塊,小口的細品,嘴上挽尊:“可惜貧道年紀大了,不能克化。” 又想起那早慧而純孝的小女娘,觀主偷偷在袖子裡掐算了下,便繼續向城守夫人推廣道: “這次因著只是那小福主謝還經書,所以舍了這許多米糕與觀中孤兒甜嘴。初時,兩次來觀中進香所供四樣供果,更是精美……” 喝著茶嚼著糕,母子二人聽著觀主娓娓道來。 城守夫人為縈芯的孝心鞠了一把淚,她兒子卻因那四樣未嘗過的糕點直吞口水。 眼珠兒一轉,城守兒子問道: “難得她如此純孝,手藝又如此合阿孃的胃口。觀主可知那小娘子家住何處?我倒是想到她家買些甜糕,也孝順孝順我阿孃。” 觀主微微一搖頭,“貧道倒是不知那小福主家住何方,但是郎君莫急,郎君一定會知道的。” 不提那城守兒子如何腹誹觀主神神叨叨,阿功這邊送還了書,一步不停的往回趕。進了城卻沒往家走,而是打了個時間差去了城西的棺材鋪。 棺材鋪在一條街尾,連著三家,周圍幾家鋪子也是賣紙人、紙錢、香燭之類的,佔了大半條街。 阿功在三家門口都轉悠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家中等的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夥計正給一口漆成黑色的薄木棺補漆。那夥計見阿功進來,上下打眼一瞅,頭也沒抬,直接問:“給誰看棺?現用還是預定?” 阿功梗了梗,從懷裡摸出幾個錢給那夥計,賠著小心問道,“先不看棺。是家中主人重病,想問問……可有能代持喪儀的師傅?” 衝著那幾個錢,夥計放下油墨,問了問情況。 阿功簡略的說了說家中情形,又說:“若是……喪事自有家中郎君主持,但是……怕來不及……家中只有小主,剩下都是奴僕,不通這些,想問問要置辦些什麼……” 動盪了這許多年,人丁飄零的人家也不少見,有許多家庭都有這樣的需求。 看店的夥計自去後面取了個手臂粗的竹簡遞給他: “按你家的情形,所需用具、喪儀,正合這冊,你家小主既然識字,正好得用。畫了紅的是一定要辦的,沒畫的沒錢可以不備。 若還有甚不明的,直接來問。棺木、紙紮要早定。” 雖然竹簡不貴,但只牛車費也是不夠的,好在阿功手裡還有個小玉珠。 攥著那粗劣的竹簡往家走,阿功默唸漫天神佛保佑,永遠也用不上它。 今年的初冬就很冷。 縈芯當家大方的很,早於阿孃兩個月就封了莊子上的帳,讓莊頭年根下再送一回出產用於過年就行,還特意囑咐他治下別太摳搜。 今年冬天莊子裡出的東西不用留著賣錢,自產自銷,別再一冬凍死好幾個。 莊頭阿酒滿嘴小娘善心,千恩萬謝的走了。 縈芯便開啟了“倚門望父”的日子。 小雪這天,太陽高照,只可惜北風一直在細細密密的呼號,一點溫度也沒留下。 縈芯仔細的拉好阿孃的帷幔,讓阿月窗開一縫,慢慢的給屋裡通風換氣。 瞅著阿甜撥弄著爐火中的芋仔,縈芯心中忽然似有所覺,隔著緊閉的窗看向大門的方向。 稍頃,那邊隱約傳來悶悶的叫門聲。 縈芯騰的站起身,與阿月對視一眼。 阿月驚喜的說:“是阿登!” 縈芯趿上鞋,外衣也不披,風一樣跑到大門,正看見大敞的門外,阿耶裹著去年阿孃縫製的披風,被阿登扶著下了牛車。 縈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衝出去的,只一瞬間,她就抱住了阿耶的腰,被阿耶護持在溫暖的羽翼下,痛哭失聲。 阿耶給她嚇了一跳,一邊趕緊用披風裹住女兒,一邊往阿功身上和外院裡瞧。 眼見阿功頭上啥也沒裹,正低頭給撿女兒的鞋,院裡跟出來的阿月穿的還是那身襖,心才略略放下。 耳聽得懷中悶悶的哭聲,感覺腹部迅速變得溼熱,又一摸那不再肉軟的肩胛骨,阿耶噓噓一嘆。 把縈芯往上提了提,依舊裹在披風裡,任由她伏在胸前痛哭,阿耶抬腿跨過門檻往書房去。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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