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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走家信,家中也走上正軌。 五月廿三,收到鄰居盧家來帖,說自家十五娘後日及笄,請縈芯到家中觀禮。 哎呀,這可是縈芯頭一次收到請帖,也是頭一次看人及笄。 她不是很清楚流程,連上門要送什麼都不清楚。 好在有滕師可以問。 滕師就讓她準備個簪子或者木梳送過去就行。至於流程,她不是有司,只是個賓眾,只最後給笄者回個禮就行。 有了譜的縈芯謝過滕師,在自己的收藏裡,選了一個紫葉小檀的漆器木梳做禮物。 木梳半圓形的手柄處,用針尖大小的細碎螺鈿鑲嵌出一支隨風擺浮的銀杏樹枝,枝頭三兩葉片正由青至金,清秋漸變。 這是漆匠阿來應小娘子的漸變要求交付的答卷之一。其上每一片細小的螺鈿都是手工一點點的粘上去的,錯了一點顏色都不能過渡得這麼自然。 要不是第一次參加別人的宴請,縈芯真捨不得給出去。 五月廿五,縈芯按照時下“撞色”審美,穿了一身大袖的襖,雙螺髻上一左一右插了兩支墜著一排滴水珍珠的髮簪。 從銅鏡模糊的景象裡看起來,就像大貓耳朵裡的白色絨毛,隨著動作抖動。 阿糖從銅鏡裡打量自家小娘子肉乎乎卻空落落的耳垂,第一萬次建議她打耳洞。 縈芯第一萬零一次的拒絕了。 她說:“現上轎現扎耳朵眼兒吧。嘻嘻。” 其實現在出嫁根本不坐人抬的轎子,所以阿糖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 即便是知道了,也拗不過她。 雖然都在一條道上做鄰居,可大門的直線距離還是很遠的。 於是,一郎駕車把小娘子和阿月阿糖送了過去。 縈芯被盧十六娘直接迎到後宅的小宴廳。裡面嬌嬌俏俏的坐了十多個女娘。 盧十六娘向眾人介紹了她是哪家的,有個去李家參過宴的小娘子自覺將她接到身邊,介紹附近的誰是誰家的,行幾。 這可太難為縈芯了! 你但凡有個名字也行啊,全是几几娘,還有倆重複的,就姓不一樣。 好在縈芯最小,她就笑眯眯的,嘴巴甜甜的挨個叫姊姊,萌混過關。 不多時,笄者盧十五娘來給各位賓者見禮。大家一一將帶來的禮物送給她。 盧十五娘轉了一圈兒,並未看出與哪個親近。收了一堆小盒子後,回屋正式準備及笄禮了。 她親妹子十八娘手欠,挨個開啟那堆小盒子,直至翻到縈芯的漆梳,“哇——阿孃!阿孃你看!” 她知道姊姊正在梳妝,沒工夫搭理自己,就舉著映光變色的梳子給她阿孃看。 盧夫人一看,立刻道,“把及笄禮用的梳子換成這個!” 盧十五娘也好奇,自家范陽(河北)盧氏出身,阿孃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麼這麼驚奇。 待她一看,不由撫著螺鈿光滑的漆面,道:“真是好美!” 盧夫人問了問梳子來處,嘆道:“不知她家哪裡弄來的漆匠……可惜,工期太久,不然在她家多定幾套給你做嫁妝就好了。” 盧十五娘已經定了人家,要嫁去滎陽(河南)鄭氏。本來大女兒遠嫁她就不開心,現在發現不能給女兒最好的嫁妝,盧夫人就更不開心了。 倒是盧十五娘一派天真浪漫,開解阿孃道:“不急,待我過去,看看那邊是否也有這樣的漆器。倘沒有,給阿孃寫信,阿孃再派人多多給我送來就好了。” 盧夫人暗歎自己女兒想得太淺,婚時的嫁妝是給女兒抬高地位的,婚後的算什麼呢?難道是上趕著貼婆家? 但正是女兒的好日子,她也只能壓抑不滿,說:“也只能如此了。” 心下卻還是想著,一定得想辦法從李家弄個招眼的大件兒給女兒添上,風風光光的抬過去。 縈芯自然不知盧十五娘房裡的事情,她如今聽了一耳朵各家小娘說的八卦、衣飾、妝粉。 連不知道從哪興起的某種畫眉的方式,她們都能嘰嘰喳喳嘮上半天。 縈芯只感覺自己格格不入,頭昏腦漲。好在及笄禮終於要開始了,盧十六娘來邀請她們去後宅的園子裡觀禮。 盧家的小園子就是時下那種,除了遮陽的大樹和特意種植的花木,其他地方全是鵝卵石,一根雜草都沒,一絲雜土不露。 好在觀禮的人都給預備了硬質的蒲團,不然跪坐在上面,可真是酷刑了。 盧氏是個超級大族,分支遍佈四國。在費縣的族人也不少。 今日的有司(端托盤打雜的)、贊禮(主持人)、贊者(年長同輩或長輩,協助行禮流程)、正賓(有才有德的女性長輩)全都是盧家人。 縈芯跟著一堆小娘子,把這場及笄禮當大戲看。 比如開禮時,贊禮就唱:“笄禮始,全場靜;天地造萬物,萬物興恆……”巴拉巴拉。 是真唱,有長調子不說,還有伴奏呢。 贊禮哇啦哇啦唱完,贊者上臺把有司託了半天的香點上,然後贊禮繼續唱:“有請笄者父與母。”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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