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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釗想借機同他的父皇剖析自己的政治目標,可未等他說完,便見父皇驟然緊閉兩眼,一手扶額、一手朝他揮袖。以為父皇又要犯老毛病,孫釗便知機的住了口,關心的上前一步,仔細觀察。 孫瑾聽著登基後的嫡長子如今連當太子時的小動作都不忌諱的跟他說,就有點父綱不振的隱怒。再一聽他竟然援引屍子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緩過這一陣兒的暈眩,孫瑾微微張開兩眼,見眼前的世界並不胡亂旋轉,這才鬆一口氣,咬牙怒道:“早十年朕便不准你看屍子!你這是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 屍子,名屍佼,先秦諸子百家之一。他的思想兼融諸家之學,可惜被《漢書》將其所著《屍子》列入雜家。在儒學、黃老之學當道的如今,並不是孫釗應學的主流。 可孫釗未開太子府時,只有去秘書寺(古代專門管理國家藏書的中央機構)時才能趁機出宮逛逛。這才讓他在秘書寺廣博的藏書中,遇到了全套的《屍子》,並因書中許多觀點融匯各家的“雜”,以及有別於各家在著書時代的超前性,深受啟發。 可孫瑾不喜歡《屍子》源於老莊的“另類垂拱而治”;更不喜歡書中對孔孟的仁義之說,作了有別於大眾認知的解釋;尤其不想自己的繼承人的思想為這本“妖言惑眾”的所蠱惑。 直接下令秘書寺將其焚燬! 幸而,還是大皇子的孫釗哭求還不是大司馬的舅父,拿了重金賄賂當時的秘書監,才讓這套瑰寶得以全須全尾的密存在太子府裡近十年。 十年來,每每受到父皇和全中庶子與他三觀不符的教導,孫釗便偷偷翻找藏書,用以自洽。 孫釗不明白,父皇既然已經願意將皇位交給他,之前他上報朝事時,也不發一言,全都任他施為。為何如今卻又要插手其中? 一路從嫡長皇子,到太子,到新帝的孫釗一生太過順遂。哪裡明白,並不是他的父皇活著將皇權交到他手裡,在他背後威懾臣屬到壽終正寢後,他便能拿得穩的。 尤其窮他父皇一生,都在平衡兩派,扶弱除強。 孫釗皇權還未拿穩,可新帝的面子已經帶上了。他快速低聲道:“父皇可是又頭暈了,釗這邊去召太醫令給父皇診治!” 恭敬一禮後,不等孫瑾叫住繼續叱罵,扭身疾步走出寢殿。 孫瑾氣得又是一陣眩暈,嚇得大長秋顧不得儀態,比新帝更快的奔出寢宮。 因著當太子這幾年的習慣,孫釗又找全塘簡單的說了說父子倆的爭執。 全塘垂眸細思後,道:“太上皇踐祚近三十年,怕是有更深的考量。陛下為人子,不如先侍奉太上皇去疾,再問詢一二,以慰君心。” 他還是勸孫釗做小伏低。 孫釗當然知道自己還得做小伏低。 他又不想弒父,而且雖然得承皇位,父皇卻沒把軍權和察事司全權交給他。無論從文從武哪方面看,自己如今被叫做“皇帝陛下”,實際還是個“太子殿下”。 可他“隱忍”這麼多年,脾性因初登基乍放鬆後實在難以收回,不甘心的繼續問:“除過任無才無德的吳人郎君作郡縣實職之外,可還有別的辦法順應父皇心意?” 幷州是生過大亂,可幷州之亂是他“親手”平復,再讓他親自任免無能之輩去幷州刷資歷,把大好局勢全浪費…… 孫釗真的辦不到。 自他登基,心中許多暢想,都是由一個幾年後會自他一手“塑造”的新幷州而起! 孫釗期望自己能夠化解兩派五十年的內耗,將大吳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彙集到一起,開創一個繁華盛世! 孫釗只是希望大吳由他中興,至於青史如何記載他,他根本不在乎! 他如何能讓這偉業,因朝中的蠅營狗苟,胎死腹中! 全塘是最明白孫釗的政治目標的人。 他也很清楚這個政治目標有多純粹,就有多幼稚。 這麼多年的監國太子當著,孫釗應該已經體會過皇權上與生俱來的進退維谷…… 自堯舜開始,至今成王稱帝的不知繁幾,哪個帝王驅使臣屬能達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任何需要經過兩個以上人數才能進行的行為,無論這些經手人是如何的同心同德,都無法避免因利益分配產生的糾葛的。 而政治,就是這些糾葛之間的你進我退、此消彼長,從而達到多方妥協。 這些,這五六年裡,全塘一直在直接、間接的教授給還是太子的新帝,可孫釗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 他已為只要自己初心不改,就能滌盪周身的汙濁…… 一如自己名義上的另外一位女弟子…… 幸好太上皇還在,讓他再好好教育教育這個以為登基了,脖子上解了許多枷鎖的新帝吧…… 畢竟自己只是臣屬,很多帝王事只能由帝王親自傳授給後代。 這樣想著,全塘微微搖頭,“尚無他法。” 全塘不給孫釗想辦法,孫釗轉頭去問自己新任的五個尚書令。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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