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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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洪武門外，文武百官列隊而立，百姓沿著安定街排了十里，高聲歡呼著迎接皇帝凱旋。

緊跟在皇帝身後，是一襲銀色明光甲的少年將軍季柘，器宇軒昂，健碩有力的胳膊狠狠一拉韁繩，身下的黃驃馬抬頭嘶鳴一聲，隨著隊伍停下。

季柘的目光在迎接的隊伍裡一掃，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人，那人今日穿的極為顯眼，一襲明紅色收腰羅裙，唇間硃色輕點，雪白纖細的脖頸上點綴著銀色掛墜，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少年將軍看著那在人群中極為耀眼明媚的姑娘，啟唇道：“等我。”然後揚鞭策馬隨著隊伍而去，留下了一陣陣驚歎和吸氣聲。

林姣姣看著馬背上那神英威武的背影，斂起心神笑了笑，沙場廝殺半年，他身上多了一絲狠厲與殺伐，越發脫胎換骨了，不錯，以後帶出去，肯定比之前更拉風。

林姣姣繞開人群，自己一人走小路往皇宮方向去。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副將季柘，救駕有功，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可不嘉之以寵命。特拜車騎將軍兼刑部侍郎，欽此。”

“臣，領旨謝恩。”

季柘叩首，雙手捧著明黃的聖旨起身，神情清晰堅毅，他終於有功名加身，不再是那個靠著族蔭的季家小公子，也有了更多保護她的底氣。

季柘領完旨後，三言兩語擺脫了奉承的官員，自己退到了不起眼處，紮在人堆裡，慢慢往外走。趁沒人注意，牽過馬向宮門處飛奔而去。

一出宮門沒多遠，便看見一襲紅衣的林姣姣站在此處等他，裙角隨風微動，聘聘婷婷，季柘心跳微微加速，他已經整整半年，沒有同她說過話了。

冬季戰場苦寒，他或操練士兵或戰場廝殺，每日唯一的慰藉就是在睡前可以回想一下她的笑顏，洗去一身的疲憊入睡。

“季柘，你終於回來啦，我還以為你在荒郊野嶺的地方被狼給叼去了呢。”林姣姣站在馬下，笑吟吟地抬頭看著他。

季柘忍俊不禁：“瞎說八道，你有沒有想我。”

林姣姣故作沉吟：“嗯，我是挺擔心季伯父和季大哥的，不過你嘛，你從小就抗揍，想來也命硬，自然就沒怎麼想到你咯。”

季柘唇角一揚，突然俯身握住林姣姣纖細白皙的手腕，再一使力，伴隨著一聲短暫的驚呼，林姣姣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就穩穩當當落在了馬背上，背後是季柘溫暖有力的胸膛。

“想去跑馬嗎？”季柘將馬韁放到林姣姣手裡，“是不是這半年都沒人帶你跑馬？”

提到這個，林姣姣撇了撇嘴：“是啊，我哥那個書呆子就知道整天呆在書房裡，我找了他好幾次都不帶我出去。”

季柘笑了一聲：“那就走吧。”

說罷雙腿狠狠一夾馬腹，馬兒奮蹄而去，林姣姣忙穩住韁繩，控制好方向：“好啊季柘，回來一趟你長膽子了，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

回答她的還是季柘帶著笑意的聲音：“沒有啊，林大小姐饒命。”

“我信你個鬼！”

一來二去林姣姣的興致也被激了出來，越跑越快，駕著馬向京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

兩人在人煙稀少的樹林中穿梭，風狠狠劃過手背、臉頰，林中只有驚起飛騰的鳥獸聲和兩人酣暢淋漓的笑聲。

跑了許久，兩人都出了一身薄汗，便慢下來，任馬兒在林邊隨意溜達著。

沉默了一小會，林姣姣突然開口：“受傷了嗎？”

季柘一愣，隨即開口道：“沒有。”

林姣姣回頭，一雙杏眼狐疑地打量他，盯得季柘有些發毛，連忙解釋道：“只是一些小傷，都好了，你放心，真的沒事。”

林姣姣卻瞪了他一眼，美目中水光瀲灩，佯怒道：“胡說，我明明聽聞季家小公子御前救駕，傷了左臂，你還敢騙我！”

季柘這下是真的沒轍，只得哄道：“我這不是已經好了，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下次再也不騙你，好嗎？”

林姣姣覷他一眼：“那你給我看看，養的怎麼樣了。”

季柘一驚，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左臂，脫口而出：“不行！”

林姣姣一把抓住季柘的袖子，道：“有什麼不行的，我也跟父兄去過練武場，看過不少光膀子計程車兵，看你個手臂還不行了？”

季柘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