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虎頭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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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姣心裡盤算著跟家裡人商量外出的事，打算表現好一點，早點回家，於是帶著沒多做耽擱，帶著燕婉回去了。

自上一次和父親鬧彆扭之後，林姣姣有些拿不準父親的意思。她是父親唯一的一個女兒，也是最小的孩子，從小受到一家人的嬌慣，父親也不例外。

可近幾年隨著她越來越大，和父親的觀念衝突也越來越多，早已沒了兒時的親暱。上次是父親第一次對她發那麼大的火，雖說沒有阻攔她現在正在做的事，可她不確定父親能不能同意她南下。

林姣姣躺在床上，正發愁怎麼跟父親開口，又聽到自己頭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果不其然，不一會的功夫，便聽到有人跳進了院子裡，輕輕地扣響房門。

林姣姣起身披上衣服，走到門邊，小聲道：“季柘嗎？”

屋外的身影一動，一封信從腳下門縫中被塞了進來：“天色晚了，你別開門了，我馬上就走。”

林姣姣會心一笑，你抹黑爬人家房頂，還指望著能給你開門？

“錦囊妙計？”林姣姣疑惑道，“這是什麼啊，對了你怎麼又翻牆進來，小心被府上的侍衛逮到。”

季柘說：“這樣方便，省的通報了，不過你們府上的侍衛水平確實有待提高。信你慢慢看，我先走了。”說罷便翻身上了房頂，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徹底沒了動靜。

林姣姣坐到桌旁，拆開信封只掃了一眼，就控制不住嘴角上揚：“這個季柘，難不成真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

林姣姣看著信上的內容，發起了呆，季柘要她和父親敞開了談，將心裡話都說明白，可父親歷經三朝，朝朝都被皇帝罵老頑固，是能在朝堂上跟皇帝幹起架來的人，自己說，父親能聽得進去嗎。

林姣姣嘆了口氣，重新鋪開一張信紙，提筆寫到：

父親和兄長在朝堂搏一番天地，為百姓造福，女兒自小養在深閨中，蒙父母恩寵，錦衣玉食，自由自在。可天下像女兒這般幸運者能有幾人？女子不易，被束縛在後宅中，蹉跎一生者才是多數。

女兒不才，但也想像父兄一樣做些什麼，女子經商雖聽起來離經叛道，但卻不失為女子靠自己謀生的一條出路。女兒願邁出第一步，此次不成，還有今後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努力，總之，女兒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後悔，深望父親理解。

林姣姣寫好信後，便小心翼翼溜到林烽書房，放到桌上，等林烽第二天一早來書房就能看見了。

林姣姣回到自己屋中躺下，心裡演練了無數種父親可能的反應，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終於放棄，算了，大不了就偷溜出去，反正偷溜出去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清晨，林姣姣略有些忐忑地走進父母那間院，一進門便見父親拿著信在院中站著，儼然是在等她。

林烽看了一眼自家女兒眼睛上的黑眼圈和小心翼翼的表情，嘆了口氣：“你既已經做了決定，就好好去做吧，若是以後受了什麼委屈，或是不想做了，就回來，咱家也不會養不起你。”

林姣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父親，鼻尖微微發酸，重重點了點頭。

“走吧，先吃飯去。”

“好。”林姣姣忙快走幾步，跟在父親身後一起進了屋。

吃完早飯後，林姣姣興沖沖地跑去將軍府找季柘，誰知卻撲了個空，府上的人說因為季柘過幾天便要出門，所以先去刑部把手頭的事交接一下。

林姣姣只好自己去街上逛，她在早飯的時候注意到了自家嫂嫂張氏微微隆起的腹部，她一走就要小半年，想來等她回來，孩子也已經出生了，她怕趕不上，先買些禮物備下，到時候由母親代為轉交，這可是她第一次做小姑姑，可馬虎不得。

林姣姣先是去自己的酒館中交代了兩句，便到街上賣嬰兒衣服的鋪子中逛，見臨街而立的兩家店鋪，店面差不多大，一家客人熱火朝天，另一家生意卻不怎麼景氣。

只見客人絡繹不絕的那家店店外招牌上寫著：買五贈一，買十九折。

林姣姣跟燕婉對視一眼，心說這不錯啊，於是走進店裡看貨，誰知兩人剛一進門就被熱情的店員塞了一手的東西，林姣姣還沒來得及看清樣式和質量，就被人催著趕緊結賬。

一個店員在店中高呼，讓顧客們抓緊結賬，要不然優惠等一會就取消了。

林姣姣心下覺得不對，她仔細翻看了一下手裡的衣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