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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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只需要換上囚服就好。是那種亮橙色的工裝。

真醜啊，紀青闌嘆道。

出發當天，紀青闌突然收到來自莫邑的訊息：我也要過來，你歡不歡迎？

紀青闌驚撥出聲：“莫邑？莫邑也要來啊？”

“你才知道？”元山說，“不然你以為多的一套衣服是給誰的。”

莫邑沒多會兒就到了，紀青闌好奇地問：“你會不會裝亡命徒？”

“不用裝，我就是啊。”

紀青闌對元山忿忿道：“那為什麼我不能做莫邑這種亡命徒！你還要我們練，可莫邑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亡命徒。”

“他那種你們學不來，還是整點兒膚淺的吧。”

千月無偷來的囚機躲在離監獄最近的那個森林裡，三人到了之後發現他正躺在頂上看天，穿著獄警的衣服。千月無照舊第一個朝紀青闌撲過去，紀青闌已經能熟練地接住他了。

好像群群撲過來的感覺啊，紀青闌笑得勉強。

“我見到你好開心。”千月無說。

紀青闌摸摸他的頭髮，表示知道了。他從不問紀青闌“你見到我開心嗎”，而只是講自己。

坐上囚機，千月無吹了聲口哨，讓他們坐穩，準備出發。

江明一開始還不懂有什麼要坐穩的，透過連結駕駛室的小窗戶只能看到很小的一片天空。沒過多會兒，前面出現了其他囚機的影子。千月無一個翻轉，紀青闌狠狠地磕在莫邑及時伸出的手上。接下來是更多的轉彎和翻滾，他好像在繞著隊尾的那一個囚機跳舞。好在只持續了三分鐘左右。千月無示意他們已經取代了最後一個囚機，然後拉上了小窗戶。

莫邑給七葷八素的紀青闌戴上手套，然後又給自己戴上了眼罩。這種特殊材料製成的手套戴上之後整個小臂都會黏在一起，動彈不得。元山跟江明兩人拿胳膊當棍子打打鬧鬧，叮了咣啷的。

不久，他們就到了前幾天去過的海事局。紀青闌深呼吸準備好表演，千月無來開後門的時候也進入了角色，粗暴地把他們扯了下來，但還是偷偷地用指尖在紀青闌的臉頰上輕輕一劃。

他們被連成一串，高跟鞋的聲音慢慢走近。沒有人說話，他們被前面的人領著走，一路上死一般安靜。之後終於到一個地方站定，又過了一陣子，傳來關門聲，眼罩和手套都自動脫落。他們這才跟其他死囚相見，算上他們一共十二個人。外貌看上去都很普通，可表情和動作都太浮了，眼睛周圍的肌肉不怎麼動，眼球卻轉個不停。

一個矮小的男人從兜裡掏出骨屑來，一邊鞠躬一邊分發，嘴裡不斷說著：“各位能來到這兒，肯定都是有本事的爺。咱不過是求個釋放，一會兒互相幫襯著。”

有的人欣然接下，隨聲附和。還有的人根本面無表情。紀青闌知道就是這種活絡的人在關鍵時刻會第一個出賣別人，所以她也學著別人的樣子面無表情沒有搭理，只狠盯著他，他識趣地走開了。元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爺進去之後第一個幹掉你。”元山笑得太友善，那人分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動作僵住了。

另一邊有個金髮女人看了過來，對元山投來曖昧的目光。

大家又開始討論當時的說辭是什麼，內容都差不多。在這兒的都是死刑犯，只要聽話，就能釋放。是釋放，不是減刑。紀青闌心裡想，那估計九死一生了。

門再次被開啟的時候，進來的是一個焦慮的男人，一直在看時間。

“哎，你們就是，對吧？誒，怎麼還沒換衣服啊！”他又把頭探出去大叫：“衣服呢？拿來換啊！”

那邊一連串的應和，傳來小跑的聲音。

男人又轉過身面對他們說：“給你們講啊，今天特別重要，千萬別露餡兒了。你們扮演的是衝前線的勘探員，專業性的東西一概不知道，啊。不知道的就閉嘴，反正勘探員性格都奇奇怪怪的，你們話少點也正常。然後千萬老老實實的，不老實就讓你們瞬間腦袋開花。聽懂沒有？”

剛才那油嘴滑舌的又開始點頭哈腰，男人厭惡地揮揮手：“少弄這些有的沒的，本分點，啊？”於是又是一連串的點頭。

衣服這時也拿了過來，就這樣在同一個屋子裡換，大家都脫得光不出溜。男人的眼神從紀青闌身上劃過，黏在另外幾個漂亮姑娘身上，紀青闌強忍著厭惡，努力讓自己脫衣服的動作看起來毫不在乎。

男人又來了，仍舊不停看著時間。不一會兒息羽傳來訊息，他念叨著：“來了來了，走，跟上，別亂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