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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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篇故事是這樣的：

波波、泥泥和木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的父親都很有本事，所以他們住在華麗的宮殿中，每天早上都會一起玩遊戲。

泥泥總是來得很晚，波波和木木一邊吃早餐一邊等他，波波的餐刀上有一個常年寒冷的冰晶吊墜，像心臟一樣。

遊戲開始了，他們最愛玩的遊戲就是把花園掀翻。

一個人偷走土壤。

一個人跪地刨食。

一個人河水撈月。

一個人砍掉花枝。

一個人熄滅太陽。

他們的父親沒有回來，他們不要玩了。花園中長出藤蔓，把他們向地下扯去。他們躲進密室，腐爛的馬屍成為食物。

有一天，聽說遠處有個寶物，於是他們爭搶著跑去。山谷裡的風停了，螢火與木木一同燃盡。

不能靠近大海，所以走進黑暗的叢林，如果再不走，就會被野獸咬死，獵人也會被咬死。於是波波、泥泥和木木全力跑向終點，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遊戲了，屍體腐爛到毫無痕跡，波波、泥泥和木木痛恨著那個掀翻花園的人。春天到了，但花園不必再種花。

他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的父親都很有本事，所以他們住在華麗的宮殿中，每天早上都會一起玩遊戲。

紀青闌指尖發抖，恍如夢境，李雲暄喊她都沒聽到。

李雲暄站在門口說：“怎麼喊你都不說話？”

紀青闌回頭，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到底多嚇人，驚得李雲暄後退了一步。

大家都聚了過來，莫邑摸了摸她的臉問道：“怎麼了？看到了什麼？”

紀青闌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語言：“應該是，這個人寫的故事，這個東西肯定有問題，還有外面的畫。”

“嗯，我們剛才看其他房間看到了，這是族長贏宏炟的女兒杳絨，一直精神比較混亂，之後自殺了。”

元山把那疊紙從紀青闌手中拿走：“別想了，咱們一起到樓下整合一下資訊。”

天已經黑了下來，大家回到餐桌旁，李雲暄說：“我剛看到廚房有吃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你們吃點什麼嗎？”

紀青闌搖搖頭說：“我不餓。”

其他人也都表示不餓。

紀青闌慢吞吞地說：“好奇怪哦，都快一天了，我居然不餓也不累，瞌睡都沒有。”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愣在那裡，抬頭時對上了莫邑的視線。

莫邑接道：“你一般走一個小時就累了。而且會沒什麼精神。”

“對。”

元山說：“按理說我們大家都該餓了，所以在這裡人沒有生理需求是嗎？”

李雲暄點頭：“大概是這樣，畢竟只是，一段回憶。”

江明開始講述自己所見：“一樓只有刀和信，廚房感覺沒被用過，客房也沒什麼。還有一個房間沒有窗戶也不大，不知道是做什麼的。裡面有懸吊的鈴，還有……毛巾？我不確定，沒怎麼見過。”

李雲暄說：“這跟無法使用脈術的重症病房裡差不多。”

紀青闌問：“所以是病房嗎？給不能被風吹的病人準備的？”

李雲暄否認道：“不，這裡一看就沒人住，甚至連雜物都沒堆進來，這個房間沒人進。但每個房間都有繩子，是連線這個鈴的吧。”

元山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旁邊的房間，拉響了鈴。

李雲暄點頭：“對，就是這樣，如果是病人，應該是屋裡有繩子，外面是鈴。”

莫邑突然出聲說：“奴隸住的房間。”

江明對這個詞感到很疑惑：“什麼人會做奴隸？”

“沒有魔法的人。”莫邑的眼神突然變得堅硬了。

紀青闌問道：“為什麼用奴隸這個詞？而不是保姆什麼的？”

莫邑指指門：“這個房間無法從裡面鎖上，而且住在這裡的人從未進來過，說明覺得這裡只有低下的人才住，而非騰出一個臥室出來給人住。”

“這是很多年前嗎？我沒有學到過哪個年代有奴隸。”

李雲暄冷笑道：“風下人，不是號稱從不壓迫別人麼。去看看那個房間吧。”

房間裡有一面牆的空酒瓶，其他的地方都有燒燬的痕跡。隱約能從灰燼中看到殘破的嬰兒用品還有育嬰書籍。關於贏宏炟和杳絨的事，就記錄在燒燬到一半的紙張上。

李雲暄看著那些東西，用僵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