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白月光變奏曲（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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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璟的幻想與笑聲戛然而止。

耳畔倏然間掠過一道疾風，電光火石之間，他已被人壓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雙手反絞在背後，不能動彈。

“啪！”的一聲，昏暗的房間頃刻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白熾燈的燈光晃眼刺目，沉浸在黑暗中的眼睛使勁眨了眨，才能正常視物。

可接下來，目之所及，耳之所聞都令他如墜冰窟，五雷轟頂。

壓在他身上的警察不由分說地為他銬上銀手鐲，聲音冷冽：“蘇璟是嗎？我們接到舉報，你行為不軌意圖害人，現對你實施逮捕，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去警局說吧。”

另一個同樣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警察，正緊蹙著眉，手指翻飛，拆解著他安裝在牆角的引火裝置。

莫染料定自己成功策反賀允懷後，蘇璟必將惱羞成怒，做出一些極端舉動，不說他如今已沒了積分，就算有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又有家人親友作為軟肋，未必能做到次次化險為夷，於是乾脆求助上回救他的人民警察，徹底斷了蘇璟的後路。

畢竟情情愛愛會隨時背叛拋棄你，但祖國母親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

在這裡不得不感嘆蘇璟極強的行動力，當天晚上就有所行動，他利用系統的能力避開了監控，卻根本沒料到會有警察守株待兔，正好人贓並獲，鐵證如山。

對此，莫染只想說感謝老鐵送上的助攻，本來上次陷害還有露餡的風險，這次蘇璟被抓個正著，上次假的和這次真的直接連本帶利貼在他身上，假的都變成真的了，八百張嘴長身上都說不清。

莫染事後還給兩位熱心助人的人民好公僕送了錦旗和一份洋洋灑灑數千字的感謝信，足夠他們在同行面前挺直腰桿炫耀半年的。

兩日後，警方介入了這場澄清記者會，並公佈了當事人蘇璟所犯下的特大案件——涉嫌非法買賣違禁品，危害人民群眾的生命及財產安全，故意殺人等行為人贓並獲，鐵證如山。

為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恐慌，官方選擇性地隱瞞了一些事實，比如那個精巧卻威力不俗的引火裝置是透過何種渠道運到國內的，審問過程中蘇璟吐露出的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系統”“穿越”等詞彙到底是真是假……

後來，相關部門做了一系列實驗佐證，消耗完全部積分的蘇璟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於常人的能力來。研究人員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大失所望，只當蘇璟是為了逃避刑法故意裝神弄鬼，畢竟精神病是不用承擔法律責任的。

又因蘇璟拒不配合說明危險品的來路，被判定為反社會人格，抗拒從嚴，數罪併罰，恐怕他後半輩子都要在鐵窗下度過了。

蘇璟之事引發軒然大波，莫染為三論不攻自破。

人們開始重新關注起這位年少成名的天才畫師，幾乎都被他驚豔絕倫的才華與美貌所折服。

【上帝不僅沒有關上他的一扇門，還偷偷給他開了後門。】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

諸如此類充滿善意與讚美的言論層出不窮。

莫染對於這些溢美之詞不甚在意，只當為原主圓滿了本該破碎的夢。

他在畫展結束後，婉拒了各方丟擲橄欖枝，對外宣稱學無止境，要繼續出國進修，更是將寵辱不驚的白月光人設塑造到了極致。

莫染的父母縱有萬般不捨，但更為兒子的成就而驕傲欣慰，含著熱淚與他道別。

“放心啦！老爸老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這次只是去法國採風，不久後就會回來的，你們也可以來看我嘛，順便環遊世界。”莫染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下次就是你們真正的兒子回來了。

在上一世完成任務即將離開前，莫染就曾向系統詢問他走後這副身體將何去何從。

得到的答案是：原主的靈魂因他的侵入而陷入沉眠，待他離開後，就會自然復甦，主腦會自動修正原主的記憶，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本人所為。而所謂21天習慣養成，受到莫染靈魂的影響，原主的性格也會與他所呈現出的無限貼近。

一陣刺耳的鳴笛聲，急剎車的輪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出甬長的白痕，車剛停穩，賀允懷便從駕駛位上急不可耐地衝下來。

他踉蹌地跑到莫染面前，呼吸急促，手指微顫，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

好在這回他趕上了。

蘇璟事件被曝光後，賀允懷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