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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成輝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才看著身邊的參謀道：“潘參謀，這件事你怎麼看？”
潘參謀的眼裡還透著興奮，道：“大……將軍，我覺得他們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解放軍的特種部隊，抓住他們將是大功一件……”
“別像那些討厭的日本人和美國人一樣叫我將軍！”範成輝臉色一變，道：“我的履歷還不足以登上將軍名冊，這種叫法對我其實是一種侮辱！”
“是，是，大校。”潘參謀馬上噤若寒蟬。
“武營長，你怎麼看？”範成輝又問另外一邊的營長。
武營長其實比範成輝還要年長一些，面容黝黑，就像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他略一沉吟道：“日本人美國人這樣熱心，肯定有他們的圖謀……”說著，他就止口不言。
範成輝不動聲色，只是道：“說下去。”
武營長便道：“美國人和我們打過仗，中國人也和我們打過仗，但最近二十年來我們邊境一直是和平的……而日本人一向對中國虎視眈眈，美國人又支援它，所以如果有一個第三方國家在這時候和中國交戰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說著，他靜靜地看著範成輝，緩緩道：“旅長，你願意和中國打仗嗎？”
範成輝沒有作聲，卻看著他們倆個，忽然道：“你們願意打仗嗎？”
武營長搖了搖頭。潘參謀卻啪地一下敬了個軍禮，站了起來道：“軍人生來就是要為國打仗的！我願意！”
“好！”範成輝砰地把手槍放在桌子上，道：“潘參謀，那你明天帶上一個排，進山搜捕！”
潘參謀臉色馬上煞白，聲音顫抖道：“旅……旅長，我……”
“你不是願意打仗嗎？不是渴望戰爭嗎？”範成輝淡淡道：“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可是那麼多地雷……”潘參謀再也沒有先前的豪言壯語，支吾著道：“要不等排雷部隊先上去……”
“地雷算個屁！”範成輝冷冷道：“真正的戰場比這殘酷一萬倍！”
“我，我……”潘參謀冷汗涔涔而下，終於道：“旅長，我錯了……我不希望戰爭！”
“我也不希望戰爭！”範成輝又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才道：“如果山上的真是中國特種部隊，我們貿然進去搜捕只會送死！你不知道他們的可怕，可我聽說過！我的教官就是從當年老山戰役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告誡我，千萬別去惹中國人，尤其是中**人！當年他們那麼落後都打得我們精銳部隊滿地找牙——不要聽那些政客的吹噓，說我們多麼多麼厲害——我們的戰士不可謂不英勇，潛伏在陣地受了重傷輕傷經常一聲不吭……可最後呢？我對教官形容的一個詞最為印象深刻——死神！他們經常兩三個特種戰士進來就可以不聲不響地幹掉我們一個排甚至一個連！”說著，他又重重掃了一遍兩個手下，道：“戰爭如果不可避免，我會第一個衝上去；但如果蠢得去挑起戰爭，那會是國家的罪人！”
武營長頻頻點頭，道：“我爸爸也是軍人，他參加過抗法抗美，他說那時中國人給過我們很多支援……後來我哥哥參加過對中國的戰爭，但他死了，連屍體也沒找到……我爸爸一直不明白，當年中國那麼困難一直在幫我們，為什麼我們非要去和他們戰爭嗎？為領土嗎？他們打進來後馬上又退出去了——世界上從來沒有哪個戰勝國這樣做過……我真的迷惑了，我們付出幾十萬人傷亡的戰爭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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