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王生辰百官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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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平立即陪笑道：“帶來了，自然是帶來了。”他把捏得皺巴巴的信封塞到王再手中。

王再掂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滿意地笑笑。

龔平眼見有戲，堆笑道：“那犬子的事……”

“若你沒有欺騙我們老爺，那便沒問題了。”

“那是自然。”龔平見事成，忙道：“龔某怎敢欺騙尚書大人呢？”

“最好是如此。”王再叮囑道：“小心點，莫要被那些人知道了。”

“小心，龔某自當萬分小心。”龔平臉上笑容始終未變。“王管家慢走。”

王再頷首，轉身欲走，不料一把刀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橫在他身前。王再驚恐萬分地抬起頭：“顧廠公？”

顧琤單手持刀，面無表情：“龔大人，王管家，我們談談。”

龔平和王再見此俱是面色慘白，冷汗遍身：“顧廠公，有話好好說……”

約莫一刻鐘後，顧琤帶領十來名番役圍住王尚書府。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王璽氣勢洶洶地衝出府邸，看見來人，臉色大變：“廠公……何事勞煩廠公親自跑一趟。來人，請廠公入廳吃茶。”

“搜。”顧琤不欲與他廢話。

眾番役得令，一擁而入。

“你們……”王璽慌了：“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是朝廷命官，你們……”

不出兩日，王璽案便已結案，驚動朝野。

王璽利用禮部尚書官職之便私自錄取才能平庸的考生，條件是提前一年交孝敬錢，每月交一次，名次高低視孝敬錢的多少而定，交易地點除了桃芳村，還有臨近京城的幾個村落。

王璽被卸職問罪，進行賄賂行為的考生取消考試資格，涉事官員借停職處罰。

顧琤剛向趙巍述完職，迎面遇上一少年。這少年生得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少年看見顧琤時展顏一笑，道：“這位大人，請留步。”

顧琤聞言停下腳步，抬眸看向他。

少年見她停下，笑得愈發燦爛：“大人可是剛剛面聖？可知聖上有無什麼忌諱？”

“有。”

“是什麼？”

“陛下不喜他人打聽他的訊息。”

少年身後立著的侍衛撲哧一聲笑出來。

少年瞥了那侍衛一眼，那侍衛隨即收起笑容，肅然而立。

“多謝大人提醒。”少年面不改色：“鄙人鳳承瑞，期待能與大人再遇。”少年言罷，邁步踏入萬和殿。

少年的侍衛被攔在殿外，神色著急。

那人竟是梁國二皇子？顧琤有些意外。

想必他是受趙巍傳召而來的。

顧琤瞥了一眼身後的萬和殿，沒有再停留，即刻離開了衛宮。

顧琤下一次入宮時，已是衛主趙巍的生辰。

衛主趙巍大辦生辰宴，百官皆入宮祝壽。

“屈首輔近來可好？”

“還好，還好，有勞林尚書掛念。”

……

顧琤一入場，周遭喧鬧的環境便靜了一瞬。

“顧……顧廠公……”群臣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了這位爺不高興，身首異處。

顧琤只是淡淡地頷首示意，並不欲與他們多談。

“嗤。”正在群臣為解決這位瘟神保住一條小命而暗自慶幸之時，一聲頗為不和諧的嗤笑讓他們的心又往上提了提。

完了完了，這人肯定完了，就不知道是斬首還是凌遲抑或是誅九族……

眾人往那“忠勇的將死之士”方向看去，只見新晉的莊庭莊翰林，正一臉輕蔑地看著顧琤。

莊庭身邊的人心中一驚，叫著他的字：“明鋒，算了……”

“哼，算了？顧琤，顧大人，在下倒要看看，你這條殺人的狗能有什麼好下場！”

“那莊愛卿便看著罷。”趙巍的聲音傳來，莊庭只得不滿地閉上了嘴。

顧琤正疑惑趙巍為何早到，只見坐在末席的江淮衝她眨了眨眼。

她明白了，這位質子可不是個老實本分的。

這邊，衛主趙巍已邁步入場，他身穿一襲黑色金紋龍袍，一雙笑眼中帶著幾分帝王威嚴。

群臣見了他，也不再去管顧琤和莊庭的事，皆下跪，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巍居高臨下地環視一圈，方道：“眾愛卿平身罷。”

“謝陛下！”群臣如釋重負，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