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物盡相似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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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物盡相似不可言

在馬車裡四個人堪堪擠著坐下,角落放置著好幾壇酒,除了阿飛買的那些,李尋歡還特意的讓鐵傳甲再買了許多，他這個決定沒有做錯。

因為除了不飲酒的葉孤城，其他的兩個人喝酒都喝得非常快，這也讓身為酒鬼的李尋歡看著很是愉悅,好酒自然是要會喝酒的人一起喝,那才叫暢快。

馬車行駛在道路上，車外的風雪呼呼的拉扯著簾幕,乾燥冰冷,這種時候,火辣的酒水慢慢的將他們這些陌生的人拉近了距離，融化了隔閡。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你的馬車上來喝酒？”阿飛端著酒碗，漆黑的眼睛盯著李尋歡看。

“再留在客棧裡，多多少少都會有麻煩來找上門，我雖不怕殺人，但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煩。”李尋歡笑了笑，他的笑，有一種他特有的慵懶的意味。

或許是肚子的學問太多，所以他的目光永遠有著文人矜持和溫和的色彩，□的鼻樑，蕭瑟的眉眼，一股韻味，縈繞其中。

洛南也在笑，他的笑容也是懶懶的，漫不經心的，可任誰看向他總是能感覺到一種冷意，涼薄的冷意，“你很聰明，懂得躲開麻煩，可惜我的小鳳凰是一輩子也沒學會躲麻煩，東跑西跑，到哪裡都會有麻煩跟著他。”

阿飛微微皺眉，“小鳳凰是誰？”

“一個朋友。”洛南漫不經心的衝他挑眉笑著，“不過你應該不會有機會見到他。”

坐在對面的李尋歡喝了一碗酒，慵懶笑道：“聽你這樣說，你的這個朋友應該是個開朗的人。”

“還得加上愛管閒事這個詞。”洛南略微有些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沒心沒肺的聳了聳肩，目光不經意的閃過一絲莫名的色彩，淡淡的微笑道：“但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壓低聲音，曖|昧輕佻，“討人喜歡得很。”

葉孤城不由看了洛南一眼，眼神微微暗沉。

他心知洛南說的是誰，陸小鳳這一輩子的確是跟麻煩畫上了等號，可是他這個人，也是跟值得敬仰這個詞永遠的搭配在了一起，與他，自然是不同的。

李尋歡聽著這個詞笑了，他端起酒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咳嗽了起來，咳得連腰也彎了下去，連氣也喘不上來。

還不等別人為這揪心的咳嗽聲做出反應，馬車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怎麼了？”阿飛一邊看著咳嗽不止的李尋歡，一邊推開窗子，風雪進來，新鮮的空氣卻是讓李尋歡平緩了些，他第一時間飲盡了碗中的酒，眼睛眯起，似是開懷。

洛南在旁邊斜眼看了一下，然後就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有趣。”

葉孤城看著他們同步的神情，物盡相似，可能是錯覺吧，他緩緩轉過頭去，對上了那個雪人。

道路的中央，他們的馬車被一個雪人擋住了道路，和人一樣的大，有著大大的肚子，遠遠的臉，臉上還有兩粒煤球當做眼睛，雖然做工粗糙，不過所用的雪倒是白淨。

“雪人？”阿飛茫然的看了眼前的雪人一眼，他沒有堆過雪人，對他而言，雪只有寒冷，飢餓和一切不太好的概念有關。

葉孤城沉默的走上前去，手中的劍柄輕輕的朝前一送，便是擊打在雪人身上，過重的力道讓他微微皺眉，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力道的變化。

而眼前，隨著簌簌的雪花落下，他冰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不是雪人。”他頓了頓，看著那張猙獰醜陋的面孔，淡淡道：“這是一個死人。”

“這是黑蛇？”阿飛驚訝的呼聲道：“是誰殺了他？”

李尋歡微微嘆息，給出回答，“是他自己。”

風雪冰冷紛亂的飛舞著，洛南搭上阿飛的肩膀，隨意的拍了拍他不羈刺硬的黑髮，多了一絲戲謔，道：“你剛入關就遇到這種謀殺的事情，以後也一定會遇到很多，早點習慣吧。“

他捏了捏阿飛的臉蛋，“你猜猜他為什麼會死了。”

“虎狼死於自然，可人類.......他們大部分都是死於私慾、內鬥、貪婪，死在別的人的手裡。”說著這樣的話，阿飛抿緊了嘴唇。

聽著這樣犀利剖析入骨的見解，李尋歡不免有些驚訝，他本以為這個少年不知人情俗事。

葉孤城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那個包袱。”他忽然眼神一冷，劍一般的銳利光芒刺向道路一邊，“人既然來了，還不出來？”

低沉的嗓音剛剛落下，就有一人大笑著走了出來，“十年不見，探花郎風采依舊，身邊的江湖豪客也是個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