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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點頭:“那對鐲子,我瞧得清清楚楚。然後還有王爺的生庚。”說罷,她遂把那鐲子的紋路模樣全說了出來,然後順便也將楚王的生庚說了個清楚。
既然皇帝親賜之物,自然是不會輕易示於人前。皇室子孫的庚帖自然就更是了,沈雁掩月樓時其實並未真正開啟去看帖子,但前世裡卻是記得皇帝病重在床時楚王鄭王都在相國寺請高僧擺壇慶賀,當時她也去了,並聽到高僧讀祭時楚王的生日與秦壽同月同日只不同年。
此時她把這兩點說出來,自然能證明是真的。
“滿口胡言!難道楚王會尋不著姑娘訂親,非得纏上你這個半大丫頭不成?!”淑妃聽得她把前後所有全部兜了出來,早已經氣暈了,楚王也再也沒有丁點的瀟灑倜儻,“沈雁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誣衊我!”
“證據確鑿,你還敢說誣衊!”皇后聲如雷霆,怒視淑妃,“你身為皇妃,卻居心叵測,趁著皇上大壽之日使人暗闖碧泠宮,還借襲擊沈家女眷來達到報復和混淆視聽的目的,我看真正心如蛇蠍的人是你才對!
“皇上,臣妾請求治淑妃欺君犯上之罪,嚴懲以禁後效!”
皇后轉身朝皇帝請奏,堅絕的口吻讓人聽了也不覺心下生寒。
淑妃汗如雨下,但仍緊抿著雙唇保持著昂立的姿態。
楚王匆忙跪上前道:“父皇息怒,母妃雖是有這層意思,卻並不如沈雁所說的那樣……”
“是啊,皇上。”
沈雁這時也不緊不慢地上前:“沈雁可沒有指證淑妃就是兇手的意思,沈雁只是應皇上和諸位大人所囑把事情經過來說出來。請大家幫著看看究有沒有得罪娘娘之處而已,如果因為娘娘無視於我沈家身為朝臣的尊嚴隨意作踐我就定她的欺君之罪,沈雁可就罪過大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麼話說出來,兩旁坐著的人那雙眼便骨碌碌直往她身上轉了。她字面上的意思著實沒錯,淑妃這麼樣做的確作為刺客的理由不充分,可萬一她是為了杜絕後患想要殺了廢太子斬草除根呢?
宮裡的事。幾件是說得清的。而宮裡的人,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雖然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刺客就是淑妃派去的,但最起碼她的嫌疑最大。沈雁沒有一句話是在指證她。但是又句句話在推著她往嫌犯的路上走,如此看上去有些不厚道,可是她堂堂一介皇妃,居然做出那種著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面跟她提婚的事來。又還講什麼厚道?
在場的人可沒有幾個是心慈手軟的。何況他們在皇帝面前都有臉面,皇后平日裡都要讓著他們三分。眼下淑妃竟敢這般輕覷朝臣家眷,倘若今兒沈雁膽小迷糊點,答應了她提出的婚事,那沈家豈不給拖累慘了?
一個個的便不由心有餘悸。寵臣也不是那麼好做的,淑妃之所以如此,不就是因為沈宓日益受重用麼?若今日換成他們自己的兒孫呢?
大夥這麼想著。望向淑妃的那些目光,便就有些輕慢了。
皇后仍在等著皇帝示下。而皇帝沉臉咬牙,瞪著地下,並不知在想什麼。
魏國公打量了沈雁半日,再看看立在她身側的韓稷,目光不知不覺地泛起柔來。這二人倒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從進來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在觀察這丫頭,她是幾件案子的中心,但從頭至尾並不見她心浮氣躁,也不曾露出點什麼怯狀,竟是十分難得。
配驕傲又強悍的韓稷,也是相得益彰的。
再看沈觀裕雖然句句軟中帶刺,但卻進退自如,也未曾得理不饒人,想起顧至誠他們對沈宓的讚辭,不由更信了幾分。
這門婚事,或許真真是天作之合。
正沉吟著,旁邊榮國公已站起身來,衝皇帝拱手道:“臣以為,碧泠宮的事還是容後細查,是不是淑妃到時候自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是今日宋小姐行為不矩是事實,沈小姐遭受莫大侮辱也是事實,依臣之見,如今總該有所表示,如此才叫做還了沈家一個公道!”
事實上,光憑几個人幾張嘴,又怎能輕易定下刺客暗闖冷宮這樣的案子呢?
幾家國公府雖然私下都對立儲之事有了同進退的默契,但這種一時半會兒查不出詳情來的案子他們是不會糾著不放的,何況沈觀裕的意思擺明只是為自家討回臉面而已,目的達到就算了。再論下去,便似是在跟皇帝唱對臺,在皇后逼得皇帝下不來臺時,他們也只能出面送這個臺階。
護國公與徐國公相視了眼,也站了起來。
魏國公雖然因為皇帝先前讓繡琴脫鞋對質的那事如同心裡紮了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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