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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個顧至誠能夠確定立場,明顯也還不夠不是?董家現如今因著這事輕易連客都不見,為了避嫌,更是不會淌這趟渾水的了。而護國公薛家與董家也是同聲共氣,眼下只怕還巴不得皇帝把龐定北調出左軍營來眼不見為淨,更是莫提會攔他了。
餘下就只剩下個魏國公府。
是了,魏國公府!
她在簾櫳下轉身,忍不住擊起了雙掌。
魏國公府如今是韓稷當家,有他與顧至誠聯合,雖然還未成氣侯,好歹也能夠帶動起來一部分人,而他私下還有著輔助楚王奪嫡的遠大抱負,他如今連個世子位都沒爭到,勳貴利益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這事跟他關係那麼大,他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就算他聯絡不了別的國公府來設法阻止明日之事,可他手下人那麼多,至少也可以幫著想想辦法吧?
再說了,假若萬一碧澄所指的那兩個人真就是他派過來的呢?雖然想想竟不大可能,但也難防萬一。
無論如何,眼下多個人出主意,總歸是好事。
沈雁滿心裡的鬱悶忽然消散了許多,順手拿了顆核桃仁兒吃了,想了想,又說道:“去跟奶奶說聲,就說宇哥兒快生日了,我要去逛逛西洋貨鋪子,給他挑幾件禮物。”
華氏在給沈宓縫秋衣,因著上次淨水庵那事嚇得半死,聽說她要出去,本是不肯,可聽說只是去八寶街而已,便就不多說什麼了,交代葛荀與孫槐再帶兩個護衛仔細地跟著,便就讓黃嬤嬤送她上馬車。
八寶街就在兩條街外的王府大街岔道上,並不遠,而且沿途都是有身份的宅邸,又是大白天,身邊帶足了人,自然是不怕。
駛出麒麟坊後,沈雁便就從袖口裡抽出封信來,交代福娘道:“讓他們把馬車駛到八寶街那間叫‘盈福莊’的玉器鋪子。然後你讓人把這個送到魏國公府門房手上,交代他們送交給韓大爺。”
盈福莊是華氏的鋪子,但卻賃給了一家姓餘的福建人做玉器買賣。沈雁曾跟華氏去收過幾次租,餘掌櫃也認得她,餘家夫人也很賢惠,夫妻倆都不是多舌的人,借他們的地盤會個人說幾句話,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福娘聽見還要送信給韓稷,頓時愣了,但愣了半刻後又還是聽話照做,交代了人去送信,又吩咐葛荀去盈福莊。
韓家這邊,韓稷半躺在藤椅內吃一隻秋梨,韓耘在纏著他削彈弓,而這需要以練武為條件。
辛乙拿著兩匹窗紗樣子走到廊下,院門口忽然傳來兩聲野貓叫,回頭望去,賀群正衝他揚手。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屋裡正討價還價得起勁的兩人,從容地拐了彎,到達穿堂內。
賀群滿臉驚異地道:“雁姑娘真出門了,她還讓人遞了拜帖進來,似乎是給咱們公子的!”
辛乙將窗紗交給身後小廝,平靜地道:“那拜帖呢?”
賀群指著門外:“應已交了給門房了。”
辛乙凝了凝眉,遂就抬步走出去。
走到頤風堂門口,正好迎面碰上來送信的門房。拿過他手上的信看了看,只見字跡娟秀老練,仔細聞聞還飄著淡淡的花香,遂說道:“交給我吧。”便拿著便回了院裡。
韓稷一隻梨子已經啃完了,正在考慮要不要接受韓耘獻來的一大包醉仙樓的醬鴨舌。
辛乙走進來,和煦地將手上的信遞過去:“公子,有您的信。”
“大哥我幫你拿!”
韓耘屁顛屁顛扭過來拿了信,狗腿地雙手敬奉到韓稷面前。
韓大爺果然像個大爺般維持著半躺的姿勢,目光落在信封上幾個娟秀的字跡上,他挑了挑眉,先看了眼面前眼觀鼻鼻觀心站著的辛乙,再然後撕開口子,才看了開頭兩句,那目光便哧溜一下唆到了信紙最底,等到看清楚落款的字眼兒,他兩眼便就如同粘住在上頭了似的。
“你怎麼了?”韓耘伸出肉爪在他臉上掐了一把。
韓稷拍開他,忽地把信反扣在身邊案桌上,目光莫測地盯著辛乙看起來。
辛乙倒也自若,走過去道:“誰寫的信?”說著也伸手要拿起來看。
一隻手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信按住——韓稷瞪了他一眼,將它搓成團塞進袖口裡,然後氣定神閒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拂著拂衣襟,對著門外那座新搭的菊山望了兩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望著一屋人,說道:“王儆約我,我晚飯就不在家裡吃了。”
辛乙含笑稱是:“這個時候太湖春酒樓的大閘蟹最是美味。”
韓稷再瞪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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