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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遼之機化幹弋為玉帛,並不贊成對東遼用兵,可是當時朝廷卻的確是用了兵的,那一仗發生在兩年後,周軍損失慘重,魏國公也因此殉國,而之後韓稷就順理成章當上了世子拿到了兵權……
韓家的事先不管,只說沈宓前世有沒有曾跟皇帝提出過自己的建議,阻止過這場戰爭呢?
她想起她在金陵的那三年,沈宓的官位連動了兩次,一次是今年春闈後便小挪上從四品國子監祭酒的位置,這是升遷是目前看起來意料之中的,而在明年底的時候卻還挪了一次,又從國子監挪到了吏部任郎中,這次便是六部正四品的要員了!
魏國公死於後年春上,推算起來應該是烏雲已經滅掉格爾泰與巴特爾、正與老懞古王分庭抗禮之時,周軍趁虛而入期望一舉剿滅東遼之際。
這麼說來,那明年底沈宓的那次升遷,則應該是巴特爾與格爾泰被隊大勝之後,無論怎麼說,東遼少了兩名虎將,對大周來說都是好事,那麼是不是有可能他的這次升遷,正是因為他提出的策略得到了印證,皇帝對他加以了封賞了呢?
她皺著眉頭,問沈宓道:“父親覺得,皇上真的會聽從您的建議不對東遼發兵嗎?”
如果不是皇帝下令開戰,魏國公在朝中如此境況之下,必然不敢擅自用兵。沒有這一仗,魏國公也就不會戰死了,不管她跟韓稷之間有多少過節,韓家畢竟是功臣,也是對平定江山有功績的,損失掉這麼一員大將,對中原百姓並沒有什麼好處,於她更是沒有。
沈宓頓了頓,說道:“我沒想過。”說完他再默了默,想起在御書房皇帝的那番問話,面色不由又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莫非皇上明面上讓魏國公做著旁觀者的身份,暗中伺機而動?”他的表情變得莫測,驚疑與恍然兼而有之,“可我想不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雁也想不出來。
一個一意孤行的皇帝只會距離民心越來遠,眼下大周扛不起大的戰事,皇帝假如真這麼做……她又想了想這一仗後朝庭的局勢,這一仗雖然沒有敗,但也沒得到什麼贏面,從魏國公的遺體運回京師之後雁門關便鎖上了。
國中因著這場戰事,皇帝跟內閣許敬芳和郭雲澤以及諸志飛三位閣老關係變得緊張起來,好在國庫未曾出現危機,因而倒還算沒出現什麼大風波。
當時沈觀裕還未入閣,只有柳亞澤與刑部的於罡擁護皇帝,禮部尚書房文正則保持中立。內閣裡的老臣都是開國的元老,皇帝在他們面前都得禮讓有加,難道皇帝執意要打這一仗的目的是為了對抗這些老臣們?
她不能確定,畢竟她對皇帝瞭解得太少,若不是因為從前世回來,她也並不會想到皇帝有可能根本沒把沈宓的勸告放在心上。
她忽然想起沈宓先前晦澀的神色,不由道:“那父親方才對程公公那樣的神色又是為什麼?”程謂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輕易不會出宮辦這些跑腿的事,今兒不但他親自來了,還只收了一錠元寶略表意思,這臉面給的不可謂不大。
“你也覺得程謂此來很意外對不對?”沈宓凝眉望著他。身為世家閨秀,又住在這皇城腳下,沈家更是皇宮內員常來之地,宮裡這些大略的人事關係沈雁自然是懂得的。見沈雁點了頭,他便接著道:“我感到不尋常的,正是他們這番興師動眾。
“即便我得受天子寵信,也即便我提出的這策略深得帝心,皇上一則不必如此大加行賞,二來更不必特派程謂前來。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告訴京師裡的人我有多麼受寵而已。
“皇上雖然即位十年,也曾追隨大軍一路北上,卻從未建下什麼功績,如今內閣裡那些老臣們與皇上關係看似和諧,實則早有了裂縫,我若猜得不錯,他這麼做,乃是因為前幾日你們在許家備受青睞之故。”
沈雁不由睜大了眼睛,難道真像她所想的那樣,皇帝出兵是為了在老臣們面前賭口氣?
她說道:“那假如他真懼怕這些老臣們,他又哪來的膽子殺害那麼多功臣?”他這麼做,不是更加有可能激起臣子們的不滿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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