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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最重的,恐怕還是你這兒。”衝著他笑了笑,朱重九將目光又轉向羅本。“治天下向來就不比打天下簡單,這幾年你做揚州知府,應該對此深有體會。而咱們淮安軍之所以能屢克強敵,與淮揚三地的各級官府施政得力息息相關。否則,弟兄們根本不用打仗,光為了四下平叛,就得活活累死!”
“微臣明白!”羅本後退半步,認真地拱手。
“雖然北伐路上人才匱乏,但選拔官吏的時候,依舊不能過於隨意!”唯恐他掉以輕心,朱重九想了想,繼續叮囑,“遠的咱們不說,昔日王荊公變法之所以變出了流民萬里來,恐怕用人過於隨意要佔很大因素。而一旦手下的人都是貪官汙吏,再好的政令,執行下去也得變了模樣。反過來,待引得天怒人怨,若說王荊公本人沒一點兒責任,那也的確是在哄鬼!”
“微臣明白,前車之鑑,後事之師!”羅本再度站直身體,鄭重回應。
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有梁啟超和列寧先後給王安石做書立傳。這時候南宋剛剛亡國七十餘年,而南宋自定都餘杭,到崖山落日,都時刻未曾忘記反思靖康之恥的成因。從飽學之士到普通讀書人,都廣泛地認為,王安石是導致大宋南渡的第一罪魁禍首。
這個觀點對王安石未必公正,卻足以令後來者對王安石的許多做法引以為戒。特別是在選拔官吏方面,羅本即將擁有的權力,絲毫不比當年的王安石小。萬一他犯下同樣的錯,對大總管府未來的影響,恐怕也不亞於當年的王安石對趙宋。(注1)“你明白就好!咱們所走的,是前人不曾走過的路,所以務必處處小心。成,則開創了一個時代,敗,恐怕你我都會成為千古罪人!”見羅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朱重九笑著總結。
隨即,他又迅速將目光轉向了高啟,“華夏復興社的社規,宗旨,還有組建架構,我會在北伐途中,跟你慢慢探討,一步步完善。無論最終結果如何,第一條,朱某建議你現在就寫下來,華夏復興社,永遠是華夏的復興社。忘記了華夏兩個字,它就什麼都不是!”
“是!”高啟聽得似懂非懂,皺著眉頭拱手。
“你們都去忙吧。我還需要處理一些別的事情!”朱重九無法跟大夥解釋自己記憶裡的那些東西,所以也不願意多囉嗦。揮揮手,命令三人自行離開。
祿鯤等人當然不敢多浪費大總管時間,齊齊施禮告退。望著他們的背影在門外去遠,朱重九輕輕嘆了口氣,轉回書案後,重重跌坐於椅子上。
他想給自己倒杯熱茶來提提神,但手握在茶壺上,卻忽然失去了力氣。顫顫巍巍,顫顫巍巍,好半晌,才將壺嘴傾斜了下來,卻又把茶碗碰到了地下,“嘩啦”一聲,摔了個粉碎。
“主公小心!”正在當值的近衛連長耿天壁聞聽,趕緊推門衝了進來,躬身扶住朱重九的一隻胳膊。
“沒什麼大事兒,路上有點兒累了,一直沒緩過來!”朱重九笑了笑,低聲吩咐,“趕緊進來把地上的碎茶碗收拾了。然後去跟我弄一壺熱酒過來。別跟其他人提起這事兒,沒必要讓大夥跟著擔心!”
“是!”耿天壁性子非常謹慎。小聲答應著蹲下去,迅速撿起地上的碎片,然後快步走出,從外邊輕輕合攏屋門。
“這小子,倒頗有乃父之風!”朱重九笑了笑,望著他的背影輕輕點頭。
耿天壁是耿再成之子,按照這個時代某種心照不宣的慣例,此人講武堂畢業之後,就直接到了近衛旅中任職。一方面,等同於耿再成向朱重九表明自己的忠心。另外一方面,則是為耿天壁本人的將來鋪路。
此舉並非朱重九的獨創,此刻各方諸侯身邊,都存在類似的情況。而如果有人認真地究其本源,則會驚詫地發現,這竟是蒙古開國皇帝成吉思汗所創立的怯薛制度。只是換了一個名字,手法略加改進而已。
每個人的眼界和行為,都會受其所生活的時代影響,誰都無法例外。即便以朱重九為首的淮揚眾人皆把“驅逐韃虜”當成了人生目標,但他們的很多行為方式,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就打上了草原文明的烙印。而朱重九本人,情況則更為複雜。非但有一部分思維繼承於所處時代,另外還有一部分思維,則繼承於另外一個時空的數百年後。這兩種思維不停地碰撞、交織、融合,導致他無論看什麼事情,切入點都於周圍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華夏復興社悄然誕生這件事來說吧,如果不曾擁有另外一個時空朱大鵬的記憶,也許朱重九會非常歡欣鼓舞。即將在天氣轉暖後就進行的北伐,不但需要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並且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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