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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出自地方望族。地方望族出來的讀書人把持了政務,就會主動替本族或者同窗、同學謀取好處。進而與其他讀書人聯手,為全天下士紳張目。
而那些窮人家的孩子,則一般都讀不起書。即便勉強讀得起,大多數情況下,也會像趙君用那樣因為找不到舉薦人而無緣參加地方上的考試,更無緣於官場。
所以中國計程車大夫階層,從不在乎改朝換代,也不在乎外族入侵。反正無論誰當政,他們這個階層的權力和利益都能得到保障。倒是眼下淮揚所推行的那一套生而平等理念,他們非常在乎。因為此理念嚴重觸犯了他們的最根本利益,令他們口誅之,筆伐之,哪怕有朝一日朱重九死了,他們也恨不得要掘墓鞭屍!
“可北國之地,也有見識高遠者!”反覆思量半晌之後,劉基喃喃地提醒了一句。
“回到揚州後,我會立即向天下宣佈。最遲到明年夏天,大總管府將於揚州再多開一次科舉。凡願意為大總管府效力者,不問出身,皆可前來應考。連考三場,能過兩場者,進入大學受訓六個月後,即可派往地方為官。連過三場者,進入大學受訓一年,而後視其成績充實入政務、監察和樞密三院以及下屬各局任職。”知道劉伯溫礙於其出身和眼界,不可能完全贊同自己,朱重九笑了笑,又非常仔細地補充。
這是他目前能做的最大退讓,士大夫們想獲取權力,就得來參加淮揚的新科舉,與淮揚自己培養的讀書人同場競技。然後徹底打上淮揚大總管府的烙印,按照大總管府的規則去治理地方。而不是憑藉什麼同行之間的名望,家世以及師承之類的東西,更不准許一邊做著淮揚的官,一邊念念不忘曾經奴役了整個華夏卻唯獨給了他們這些人好處的蒙元王朝。
“這個?”聽朱重九說得認真,劉伯溫再度低聲沉吟。又過了片刻之後,抬起頭,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詢問,“主公肯開科舉,讓他們下場一試,不問出身。想來肯定會有許多人欣然響應。但士紳與百姓一樣繳稅納糧。。。。。”
“這一點絕不可變!!”朱重九想都不想,斷然搖頭,“除非他窮得納不起稅,否則,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得跟百姓一樣!”
“包括孔家?”
“包括天皇老子!朱某自己也會交!”朱重九回應得斬釘截鐵。
“可是,可是。。。。。”劉伯溫遲疑著,眉頭緊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照他的構想,淮安軍至少還可以再多做一些退讓,給孔家、孟家、顏家這些讀書人們眼中的聖人後裔一些優待,給佛門、道門,甚至北方數的到的幾大望族,或者漢軍世侯一些超出普通百姓的特權,換取他們的有限合作,降低他們的反抗之心。
畢竟,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有人來帶頭。上述這些在地方上有著莫大影響力的家族和勢力都偃旗息鼓了,其他地位稍差一些計程車紳名流也就折騰不起太大的風浪來了。等將來淮安軍在北方站穩了腳跟,大總管府削平了其他諸侯,再徐徐將當初授予特權收回便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出乎他的預料,朱重九在納稅這個問題上,一改平素勇於納諫,根本不想打任何折扣,“不納稅者,憑什麼擁有權利?憑什麼拿著百姓的供養,還要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在朱某看來,權利和義務必須是對等的,除非你是先天殘疾,或者已經到了垂暮之年,否則,盡多少義務,就享受多少權利!誰也不能排除在外!”
“這。。。。。”腳下的戰艦跳了一下,劉伯溫的身體也隨著上下起伏。“這恐怕阻力會非常大,那些世家大族,一下子失去得太多。畢竟幾百年來。。。。。”
“幾百年來約定俗成的事情,未必是對的!”朱重九搖了搖頭,大聲打斷。“否則,大宋也不會被逼到崖山。”
宋朝養士三百年,對和尚與道士也給予了充分的優待。但蒙古人的大軍到來時,和尚、道士們爭相給蒙古人當細作,把南宋的軍情探了個底兒掉。士大夫則以孔家為首,相繼迎降,真正能留下來與大宋同生共死的,不足萬分之一。
這還不是最殘酷的例子。好歹崖山之難,還有上百名士大夫跟著小皇帝一塊兒跳了海。到了明朝,士大夫照樣不繳糧納稅,士大夫把持下的礦山,連太監都無法拿走一分一毫。哪怕是國庫見了底兒,加稅也必須加到農夫頭上,士大夫照樣一文不出。此外,他們還一邊大肆支援海上走私,一邊阻止朝廷從海上開闢財源。結果滿洲大兵一到,士大夫們“頭皮癢,水太涼”,立刻跪倒恭迎王師。倒是被他們逼反的闖賊和西賊,為了這個國家流盡了身體裡頭的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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