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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摔得筋斷骨折。
其餘蒙元弓箭手顧不上再向吳良謀等人放箭,紛紛逃向屋脊的另一側,尋找合適位置隱蔽。阿斯蘭立刻又將第二支羽箭搭在弓臂上,一邊拉,一邊大聲喊道“正前方四十步,拋射!”
“嗖!”又是九十多支鵰翎羽箭,越過吳良謀、易錘子等人的頭頂,砸向迎面走來的鐵甲斧兵。
“叮叮噹噹”,羽箭砸在鐵甲上,濺出一串串淒厲的火星。迎面壓過來的蒙元斧兵隊伍頓了頓,繼續向前推進。每一步踏下去,都令地面來回晃動。
“標槍,斜前方十步,擲!”陳德咬了咬牙,果斷地發出了一道命令。護在刀盾手兩翼的槍兵們將最後一支短標槍舉起,成排地向斜前方壓過來蒙元重甲輔兵投射。只有五、六名敵軍受傷倒地,其他人繼續緩緩前壓,能將戰馬射個對穿的標槍,居然奈何不了對手身上的重甲,只是讓他們隊形稍微顯得凌亂了一些,腳步也不再像先前一樣整齊。
“刀盾兵,跟我來!”易錘子毫不猶豫地舉起刀,發出一聲咆哮。排成六列方陣的紅巾軍刀盾兵們齊齊回答了一聲“殺!”,迎著敵軍的重斧大步向前衝去。整個隊伍中,沒有一人回頭。
“轟!”兩支身穿鐵甲的隊伍,迎面撞在了一處。整個韓信城,都為之輕輕一顫。滾滾紅霧從隊伍相接處濺起,分不清那些來自蒙元重甲,哪些來自徐州紅巾。利刃和盾牌碰撞,刀鋒和鐵甲相交,轟鳴聲和摩擦聲交匯在一起,淹沒傷者的慘叫和垂死者的悲鳴,令聞者心臟抽搐,兩股緊繃,有種又酸又冷的感覺從下腹直抵兩腿中間,隨時都可能噴射而出。
百夫長易錘子用盾牌抵住來自對面的斧杆,刀刃像毒蛇一樣沿著盾牌邊緣朝前捅去。這是伊萬諾夫手把手教給他的絕招,屢試不爽。然而這次,他卻只收獲了一聲刺耳的摩擦。用五百斤水錘反覆冷鍛出來的鋼刀,居然被對手身上的甲葉給擋住了,任他使出全身力氣,都無法再前推進分毫。
有股滾燙的血漿噴在他的臉上,將他眼前的世界燒得通紅一片。緊跟在他左側的戰兵肖老二,頭顱被一把大斧齊根兒斬下,右手還緊緊握著半截鋼刀,至死不肯放鬆。
“老肖!”牌子頭蘇大咆哮著上前補位,用盾牌砸向對面斧兵的臉,鋼刀由下向上猛撩。“咚!”他的盾牌被對手用斧子直接拍飛回來,砸在自己的臉上,頭破血流。手中的刀刃也帶起一團鮮紅的肉塊。對面的重甲斧兵慘叫著丟下斧頭,雙手捂住襠部,身體來回搖晃。
“去死!”蘇大看準機會,跳起來,一刀砍在此人頭盔和護頸連線處,深入數寸。緊跟著,他自己也被一把斜向砍過來的利斧劈中,胸甲上開了條巨大的口子,當場氣絕。
“去死!”百夫長易錘子一步撲進對手懷裡,用盾牌頂住此人的胸口,推著此人連連後退。右手中的鋼刀上下左右,像納鞋底兒一樣向前亂捅。一次,兩次,三次,接連三次都被鎧甲擋住,沒有任何效果。被他用盾牌頂住的重甲斧兵咆哮著反擊,卻因為斧柄太長,無法使上力道,只是拍得易錘子的背甲向下塌陷,嘴巴里噴出幾口鮮紅。
“去死,去死,去死!”易錘子強忍來自背後的劇痛,繼續用刀亂捅。終於,他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刀刃在兩片鐵甲的連線處紮了進去,將對手刺了個腸穿肚爛。
“頂上去刺!頂上去刺!”易錘子抽出鋼刀,大聲朝身邊的弟兄們招呼。臨近的紅巾軍將士紛紛響應,冒著被巨斧一劈兩半的危險,衝入對手的懷裡。用盾牌頂住對方的胸口,刀刃尋找鎧甲的縫隙。
有人成功,大部分人失敗。敵我雙方的隊伍犬牙交錯,再也分不清彼此。在刀盾手和重甲兵的兩側,則是雙方的長槍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膠著在一起,誰也不肯退讓分毫。
“弓箭手,弓箭手朝兩側迂迴,向重甲兵身後拋射,打散他們的隊伍次序!!”朱八十一舉著鐵皮喇叭,焦急地釋出命令。太亂了,戰場上的情況太亂了,亂到他根本無法及時做出調整。而更多的敵軍,卻從韓信城的另外一個門湧了進來,千方百計向市易署的前庭位置靠攏。
“給我!給我騰一個位置!讓火槍兵上,讓火槍兵上!!”負責指揮火槍兵的劉子云乾著急卻幫不上忙,急得兩眼直冒火。
前後左右都是自己人,他找不到任何攻擊目標。而火繩槍可不比弓箭,彈道走的完全是直線,根本沒有拋射的可能。
“笨蛋,你不會帶人上房頂啊!”剛剛衝過來的徐達,扯開嗓子喊了一句。隨即,把頭轉向自己身後的擲彈兵和輔兵。“李子魚,帶著擲彈兵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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