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貓妖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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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蘿望了眼大咧咧坐在自己對面的耳朵尖長的女子，秀氣的眉毛微微朝上輕揚，煙蘿只能看到，她露在面紗之外的那雙眸子。

很陌生！她的氣息、她的樣子，煙蘿怎麼都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見過。

那女子面紗之後的嘴角似微微彎起，整個身體雖被斗笠包裹的嚴嚴實實，仍掩飾不了那股極其濃重的妖氣。

“煙蘿子，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

“我們認識嗎？”

女子摘下頭頂的帽子，露出一個巨大的禿頭，這與她秀美的眸子和一雙黛眉實在有太大的出入。

女子看到煙蘿震驚的神情，這會兒笑出聲來。這笑聲實在與女子的聲音完全不符合。

“讓我來猜猜你在想什麼！”女子突然站了起來，朝著煙蘿步步逼近，很快便站在距離煙蘿一拳的距離，居高臨下的逼視著煙蘿。

煙蘿目無懼色，仰頭看著她“姑娘！”

“哼，姑娘？你看到我頭上的傷疤了嗎。你還在叫我姑娘，你是在侮辱我嗎？”女子秀目之內頓時露出一抹凌厲的殺意。

煙蘿一把推開她，那抹壓迫的力量頓時卸下去不少“煙蘿並無此意，姑娘如此敏感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女子似一愣“煙蘿子，你變了很多啊！”

煙蘿眉頭微蹙“你是什麼妖，來長安找我所為何事？”

女子聞言再次仰天長嘯“所為何事？你儘可問問這滿天下的妖邪為何要纏上你！”

“你也是來找紫金果的？”煙蘿身體之內開始暗暗運氣。

“別緊張！”女子似看透她一般，將她微微朝前傾斜的身體板正“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

“你也是來取紫金果的？若是如此你恐怕要後悔了，你便是現在殺了我也是得不到的！”

“我對那個什麼戰神之力沒興趣！”

“哦？”煙蘿略微有些意外“既然沒興趣，那你大費周章的將逸哥哥引了出去，又是為何？”

“我要跟你締結契約!”女子一字一頓的道。

煙蘿輕笑出聲。女子秀眉微蹙“你在笑話我？”

“不，更正一下，不是笑話你，純粹覺得這是個笑話！我沒聽錯吧，你要跟我締結契約？你知道締結契約的意義嗎？”

女子光亮可鑑的眼睛精光一閃“我知道，締結契約之後，我的魂靈屬於你。但是你可以幫我完成一個心願！”

“心願？你說說看？我並不是所有心願都能完成的！”

“你可以。煙蘿子！我們若干年前見到的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日我們會再相見！”

煙蘿覺得這隻妖實在是胡言亂語。可看她認真的表情實在不像胡言亂語的樣子。

“先說說你的心願吧！”

女子看了她一眼，眸光悠遠的轉向窗外“我雖是妖，可也不是生下來就是這幅樣子的。煙蘿子，你該是沒有印象了。我們第一次在王母殿內相見的時候。你還幫我說過話，不記得了嗎？”

煙蘿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的記憶被封印了！”

女子輕嘆了一聲“難怪如此！真是沒想到我逃離蒙界找了你這麼久。最終聽到你被天雷擊中，灰飛煙滅的訊息時有多灰心！”

“你一直在找我？為什麼？”

“那會兒我只是心灰意冷，覺得這世間只有你一人曾給過我些許溫暖！”

“我乃是鳳儀殿內的一名侍女！並不是妖魔的化身！當年在鳳儀殿也是過了一段雖然辛勞，卻很安逸的日子！王母對待仙婢們還是很好的。單看當年她對待呂洞賓和牡丹仙子之間的處理態度，便可得知王母的心地很好”

“可是她後來還是變了！”

“先是牡丹和呂洞賓，之後便是織女和牛郎！王母雖然依舊嬌豔如花。心內卻一日日的老去，天帝對她的尊崇雖是從未少了一絲一毫。可她依然是寂寞的！

“這對天界的模範夫妻，早就同床異夢太久了！天帝的心思早早的去了別處！就是沒有嫦娥仙子也會有別的人，只是王母看不穿！”

“起初王母人前還是一副鳳儀萬千的樣子，揹著人卻獨自垂淚。這樣的情緒積攢久了，直到嫦娥仙子的出現！這一切才似有了突破口！”

“我還記得那一日王母自廣寒宮回來後，面色很是難看，聽說伺候她的一個仙婢再也沒有回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從那以後，鳳儀殿內就再也沒有歡樂的笑聲。王母依然雍容華貴、睥睨天下！鳳儀殿的牡丹越開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