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鏡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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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說：蝴蝶扇動了翅膀，在長夜裡掀起第一場風暴。

而辰時雨也在和幾位教授的相處中得知，如果不是自己在汙染髮生沒多久就殺死了鏡海大學的五葉地錦，教授們收到的第一份樣本應該是來自於軍隊捕獲的第一批喪屍，那麼他們就會選擇在保護措施更高、遠離市中心的郊區實驗室進行研究。

辰時雨這隻蝴蝶扇動了翅膀，導致幾位教授被困在鏡海大學。如果她不去完成這個任務，幾位教授的結局可以預見。

那麼【歸家】這個任務又是否也有這樣的隱喻呢？如果沒有在明天早上到達金石城，又會發生什麼？

她幽幽地看向金磊，卻又不只是在看金磊。透過金磊，她看到了整個金石城錯綜複雜的脈絡，以及她上輩子被迫逃出金石城這件事背後的陰謀。

金磊敏銳的發覺了她的視線，覺得有些滲人：“雨姐，你怎麼這麼看我。”

“你想盡快回家嗎？”

金磊覺得她的問題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當然了，我們這不就是在回我家嗎？”

“叔叔身體怎麼樣？”辰時雨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這下可把金磊嚇了一跳。辰時雨在他眼裡強大、神秘，甚至難以琢磨。不過辰時雨對金磊展示的只有善意，所以金磊心甘情願的叫她一聲姐，也在心裡打定主意，如果辰時雨到了金石城，自己一定為她提供最好的條件，報答辰時雨數次的救命之恩。

金磊也清楚，辰時雨比他知道得多得多，比如學校禮堂的爬山虎會突然傷人，比如機車更適合在喪屍遍佈的校園裡靈活行駛。現在她突然問起金大維的身體情況，不由引得金磊心驚膽戰的朝著不好的方向想去。

“我爸他、他不會……”金磊哆嗦著嘴唇，簡直沒法好好站著了，扶著車頭才站住腳步。

辰時雨趕緊打住他的腦補：“你想什麼呢？我都沒見過他，隨便問問而已。”

金磊稍稍安心：“我爸身體一直挺好的，壯得像牛。不過我快一年沒回家了，他現在也應該……”

“挺好的吧？”他謹慎地盯著辰時雨的表情看，好像希望從辰時雨嘴裡得到什麼肯定的答案似的。

辰時雨含笑看了他一眼：“上車吧，我們該出發了。”

————

越野車高速經過一片樹林。八月正是林木茂盛的時節，那些交錯的枝杈與顫動的葉子像是組成了一道道不規整的門，彷彿在夜色中踏入，就能進入另一個世界去。

這裡植物很多，也應該是這一路上經過的最後一片茂盛的林木。再往北去，氣候就更乾旱一些，即便有成片的林子，樹木也稀疏的多。

想來金石城之所以能成為少數沒有淪陷的城市，除了它本身人口密度小以外，地理位置也讓它附近沒有高頻率的出現強大的汙染植物。

江帆緊張的環視著四周。辰時雨稍微提醒了他，這一路可能不會太平靜。他就有些草木皆兵，生怕因為自己沒有提前預警而導致大家遇到危險。

車子開出這片廣闊的樹林以後，他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一些。

遠處的山脊突然亮了起來，星光淡了下去，月亮出來了。

與此同時，他們眼前也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遼闊的原野。大地被銀色的光華籠罩著，朦朦朧朧的發白。

辰時雨的手一直按在衝鋒槍上，肌肉微微繃緊，時刻都處在戰鬥狀態。

她從未放鬆過。

眼前的美景也不曾讓她動容，人們總是用美輪美奐的語句形容月光，說它像銀子、像柔軟的面紗、像清冷的霧。

而在辰時雨眼裡，月光更像是一張白慘慘的裹屍布，鋪在大地這座巨大的墳塋上。

這座墳塋裡埋葬了太多人，也終會埋葬她。

“等等！”江帆突然開口，金磊一個急剎車，整車的人都向前傾去。

江帆指著公路側邊的方向說：“這裡有一棵樹，它的樹根特別長，一直伸到了公路上。”

因為江帆的提前預警，辰時雨幾人沒有一頭扎進這棵不明汙染植物早早設下的陷阱。他們現在仍在安全距離之外，辰時雨推門下車，從包裡取出個望遠鏡來，並且開啟了夜視晶片的視物模式。

世界黯淡下來，變成了一片黑白，然而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