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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家長們都變得聰明起來了。他們慢慢接受了西方的教育方式,看到小孩子爬樹,他們再也不會動不動就嚷嚷:“你趕緊下來!否則會摔斷腿的!”他們會首先估量孩子爬到了什麼高度,看看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會不會有危險;要是問題不大,他們便會任由孩子攀爬。如果孩子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他在抹眼淚啼哭的同時,對“摔”也有了直接的體驗——哦,原來從樹上摔下是這麼痛的!如果孩子沒有摔下來,他也有了面對危險的經歷與避免摔下的經驗。假若我們給孩子們一個選擇:你爬不爬這棵樹?我想孩子們十有*都會選擇爬,因為他們好奇,而且他們不相信自己真的會那麼倒黴地從樹上摔下來——別的小孩不是也都在爬嗎?別的孩子不是都沒有摔下嗎?因此應該給孩子提供機會,讓他們嘗試挫敗,這樣他的人生才完整。我的父母當年並沒有這樣的教育心法,但是客觀環境給予了我歷練,讓我在很小的時候就飽嘗了世態炎涼、人間冷暖,該經歷的什麼都經歷過了。你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由放膽地去嘗試挫敗,挫敗了之後再挫敗,這樣人生就完整了。我後來從事保險工作,敢於把各種可能的手段與方法——儘管它們並不都是我發明的——應用到工作中去,認識根源也就在此。
▲讓孩子嘗試挫敗,這樣他的人生才完整。
當然,一個人獨居,在快活的同時,也會遇到不少問題。就我的感覺而言,最大的問題是一個人獨居,有什麼困難沒有人幫你。我自幼即患有哮喘,時常發作。病一來,就渾身乏力,上氣不接下氣。有一天晚上,我的舊病又發作了,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我知道現在只有服藥才有可能把病壓下去,於是便想拿水壺倒水吃藥,可是水壺裡竟然沒有半滴水!我一氣之下,把水壺就往門上一扔,“咚——”地一下,房客們都被驚醒了。一位房客走過來,推開我的房門問:“你想要什麼?”我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地上的水壺。房客明白了我的意思,說:“哦,你原來要喝水。好,好,我幫你拿。”幸虧他的幫助,我才吃上了藥。這件事留給我很深的記憶,它讓我明白了:一個人獨居,一旦病了,是連自己給自己倒一杯水的能力都沒有的。
還有,自己過日子,你每天都得為如何才能填飽肚子而費心勞神。當時住在我們那個住宅單元中的兩家房客,一家是夫妻兩人,並不怎麼做飯;另一家則是一個包括父母女兒和丈母孃的四人家庭,每天晚上都自己做飯吃。他們見我沒有吃飯,就常常與我打招呼,叫我和他們一塊吃。我怎麼好意思老在別人家中打秋風?因此總是一邊說“我已在朋友家中吃過了”,或者說“我今晚胃口不大好”,一邊看著人家餐桌上的豐盛菜餚咽口水。為了省錢,我常常在晚飯時跑到位於現在的窩打老道二十三號“香港中華基督教青年會”辦事處的一家飯堂吃飯。當時這家飯堂的飯菜很便宜,一飯、一菜、一湯,只要一塊五毛錢。這個地方離平安大樓有一段不近的路。走完這段路對於身體健康的人來說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於一個哮喘病發作的人來說就相當困難。因此,在我的記憶中,這是一條“苦路”。
因為家裡每月給我的錢很少,為了補貼生活,我就常去幫人補習英文——我的其他科目都不太好,唯有英文特別出色。最多的時候,我同時幫三戶人家的小孩補習,其收入剛好夠交學費、買書本。有一段時間,我給一個叫Macy的小女孩補習,她家就在我的樓上。我每天給她補習完英文後,她父母都叫我在他們家吃飯,而我也很老實不客氣。這段日子真讓我開心,因為她家的飯又好吃、又豐盛。
獨自住在平安大樓的那段時期,是我一生中最豐富也最艱辛的日子之一。我覺得自己很像《三毛流浪記》裡的三毛。
一個人過生活的經歷讓我形成了“分裂型”的性格:一方面喜愛獨處,一方面又希望能聽到周邊的人聲、車聲。愛獨處,是因為一個人待著自由自在,不會有人來管束自己;希望聽到周邊有人聲、車聲,是因為這些聲音能驅趕一個人待著的孤獨,讓心靈變得安穩、踏實。
就這樣,我一個人住在平安大樓,直到唸完中學。
▲一個人過生活的經歷讓我形成了“分裂型”的性格:一方面喜愛獨處,一方面又希望能聽到周邊的人聲、車聲。
——從翻譯主任到囚犯
“醜小鴨”(1)
我稍大一點之後,我們家成了“破落戶”,生活就變得困難起來了。我現在還保留有一幀十歲左右拍攝的照片,是在淺水灣拍攝的。當時憨態十足的我站在一排簡陋的窩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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