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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座位,他也沒再勉強要拉我入懷,而是往後躺下,咕噥著說:“既然你醒了就你守一會吧,我眯一下啊,天亮還要開車呢。有事一定要喊我。”我點點頭,後又想如此暗他未必看得到,左手一緊,被他的右手給握在了掌間,然後就不再動了。
待聽那呼吸聲逐漸均勻時,我的心思又抽離向了剛才被打斷處。其實,第一次抽菸的情景記起來了,不是段美好的回憶。那些人販子,為了搏顧客喜歡,“狼孩吸菸”也成了一個賣點,於是拿了無數劣質煙來逼我學,只記得年齡小,被煙嗆的眼淚都滾出來了,而那群人卻在旁看著直樂。甚至還有人拿點著的煙扔過來,燙的我跳腳,而我越是動作誇張,人們就越開心。
後來跟了聿哥,有一次偷拿了他的煙躲起來狼吞虎嚥般地抽,被他發現了,我當時覺得很害怕,卻聽他說:吸菸是一種涵養,可以優雅,也可以粗魯,權看你如何選擇。
他的話向來深奧,或許其中包含了深意,但我卻沒能領會,只是從此以後選擇了優雅,摒棄了原先被強迫學來的陋習,學著如何淡淡地吸進一口,將那煙從咽喉流轉進鼻腔,然後由鼻子輕輕吐息出來,煙霧隨著節奏化成一個裊裊上升的菸圈,從小到大排排列整齊。後來聿哥再看我吸菸就不再說什麼了,從他的眼神可看出沒了不滿。
嚴格論起來,聿哥就像我人生的導師,甚至他都沒有刻意地來教我,就只是把我帶在身旁,很多道理和學問,就從他身上學了過來。從不會去揣測他的動向,但那天與他通話時聽到女聲接電話,心裡有些無法言表的異樣感覺。
從內袋裡掏出手機,開啟通話欄,將那號碼看了又看,最終收起又放回內袋。
剛有看到上面時間指在五點以後,快要天亮了。但車窗外還是黑魆魆的天,狂風大作,嗚嗚的音調時而上揚。車內車外猶如兩個世界,一室的小溫暖與蒼茫的寒天凍地,等視線前方翻出魚肚白時,天終於是逐漸亮起來。只見那遠處,天邊貼著沙漠特有的柔軟曲線,一陣狂風而過,曲線邊沿處就像是起了霧一樣模糊,橫豎起怪形怪狀的形態,綿延不斷的隆脊和溝槽像是刻刀在地表粗暴掃過。
如此這般反反覆覆的,終於是熬到了天光大白,然後突然間那狂風四作聲平息,伴隨著煙塵湮熄,彷如之前那瘋狂的景象都是幻覺,又感覺像是西遊記裡,妖魔鬼怪見到光就遁地而逃了。想到西遊記,就會連貫想起之前三瘋子的西遊論,只是也就唸頭飛閃而過。
我想得更多的是,這樣一種風貌是否就是這片死亡谷裡最奇特的氣候環境?白天沉凝死寂,夜晚鬼哭狼嚎,若是生活在這裡,可能會瘋掉吧。
陸續沒要我喊,天亮了一會,他就甦醒過來了,揉了揉眼睛起身,無厘頭地問了句:“風怎麼停了?”我從他掌中抽出手,背轉身去邊調座椅邊說:“它想停就停了,就是這麼任性,你還能拿它怎麼著啊。”之前看他放下座位很輕鬆啊,怎麼我轉那操控把手好睏難?
手臂被旁邊觸碰,聽到陸續以奇怪的音調在問:“小九,你看後面車窗外不斷接近的是什麼?”疑惑地抬頭,很快就看到他所指的,確實有個黑點在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這處跑來,等到能依稀看出輪廓時,我驚愕地開口:“好像是犛牛,陸續,你這車後窗牢固嗎?”
“牢不牢固我不知道,反正不能防彈,應該......能擋得住吧。”他說到最後語聲帶了不確定。
而不過是一分鐘後,玻璃牢不牢的問題就得到了有效驗證,我們眼睜睜看著那犛牛一個箭步衝上了車後箱,腳蹄拍在玻璃上,車身同時巨震,離得如此近才發現這犛牛是這般巨大。
陸續慶幸地說:“還好玻璃夠牢,要不然......”話沒說完,就見那犛牛突然低矮了頭,我心頭一顫,暗道不好,果然見它用長長的牛角用力向玻璃頂來,當被頂到第三下時,玻璃已見裂縫。
我本能地嘴裡發出某頻段的音律,想要與它溝通安撫情緒,可不曉得為什麼,這頭犛牛情緒不但焦躁更是瘋狂,它完全失去了理智。眼見後面擋風玻璃即將破碎,我快速從衣內摸出最細的一根竹管,尖利刺耳的聲音吹出,這是強制驅逐音,它透過動物本能的對某種音訊的恐懼來震退對方。
發瘋的犛牛頂玻璃的頻率緩了下來,到停止時它突然叫了聲,然後跳下車身,向旁瘋跑了出去。正當我們以為它要很快消失在視線中時,忽然一聲砰響,它斜倒下去,竟是......再沒爬起來。
這一變化來得太快太突然了,我和陸續都睜大了眼瞪著那處,時間過去足有十分鐘,我看到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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