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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沈、宋的詩,雖各有勝處,但用“清真”兩字,也只是李白個人的說法,而不足以代表初盛唐的風格。文才處休明之世,乘時運而飛躍,有如鯉魚踴躍於龍門,繁星羅布於秋天。這裡寫唐代的進士科,比較真實,但唐代主要以詩賦取士,文勝於質,又何嘗有所謂“文質相炳煥”?這些還是枝節的問題,如果唐朝統治者真能如李白這六句詩所寫的那樣,李白應該早就復興“大雅”,重振“正聲”,何至於“吾衰竟誰陳”呢?這六句與“吾衰竟誰陳”之間的矛盾,說明了詩人這六句是故布疑局,故意地正反相形的。所以下文從“眾星”中躍出“吾”來,用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話,申說自己已無創作之意,只有把“廢興萬變”之中的那些作品,象孔子刪詩一般,把它整理一下,去蕪存菁罷了,這樣庶幾還可以“垂輝映千春”。可是孔子畢竟不是僅僅刪述而已,贊周易、刪詩書、定禮樂之外,最後還是作了流傳千載的《春秋》,直到哀公十四年獵獲麒麟時才絕筆。詩人的抱負,亦正是如此。最後兩句,從“吾衰竟誰陳”,“我志在刪述”的較消沉的想法,又一躍而起,以“希聖如有立,絕筆於獲麟”的斬截之辭,來反振全詩,表示願意盡有生之年,努力在文學上有所建樹。詩人以開創一代詩風為己任,自比孔子,正說明他對自己期許很高。這一“立”字又遙遙與起句的“作”字呼應,氣足神完,於是乎“大雅”又“作”了。
由於這首詩的主意在復振大雅之聲,所以詩人在寫作時,其胸襟風度,也一味的大雅君子之風,不能駿發飄逸,也不能鬱勃牢騷,完全用中鋒正筆。因此,即使在“吾衰竟誰陳”的慨嘆之中,對當代有所不滿,而只能以“聖代復元古”等六句正面頌揚之辭,來微露矛盾之意,這並非詩人故作違心之論,而是寫這首詩的立場使然。千古以來,對此詩都是順口隨便讀過,未嘗抉出其矛盾之處的用心所在,未免辜負了詩人當時以此詩冠全集卷首的苦心了。
全詩一韻到底,音節安雅中和。最後兩句,由於立意的堅決,音調也不自覺地緊急起來,“立”、“絕”、“筆”三個入聲字,湊巧排列在一起,無意中聲意相配,構成了斬釘截鐵的壓軸。
(沈熙乾)
古風(其三)
古風(其三)
李白
秦王掃(被禁止),虎視何雄哉!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明斷自天啟,大略駕群才。
收兵鑄金人,函谷正東開。
銘功會稽嶺,聘望琅邪臺。
刑徒七十萬,起土驪山隈。
尚採不死藥,茫然使心哀。
連弩射海魚,長鯨正崔嵬。
額鼻象五嶽,揚波噴雲雷。
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萊。
徐市載秦女,樓船幾時回?
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此詩主旨是借秦始皇之求仙不成,以規諷唐玄宗之迷信神仙。就思想內容而言並不算李白一人之特見卓識,但就其動盪開合的氣勢、驚心動魄的藝術效果而言,實堪稱獨步。全詩大體可分前後兩段,前段為賓,後段為主。主要手法是欲抑先揚,忽翕忽張,最後蓋棺論定。
前段從篇首至“騁望琅邪臺”,頌揚秦王之雄才大略和統一業績。頭四句極力渲染秦始皇消滅六國平定天下的威風。不言平定四海,而言“掃”空“(被禁止)”(包天地四方而言之),首先就張揚了秦王之赫赫聲威。再用“虎視”形容其勃勃雄姿,更覺咄咄逼人。起二句便有“猛虎攫人之勢”。緊接著寫統一天下的具體情事,也就有如破竹了。三句“浮雲”象徵當時天下混亂陰暗的局面,而秦王拔劍一揮,則寰區大定,一人“決”字,顯得何其果斷,有快刀斬亂麻之感。於是乎天下諸侯皆西來臣屬於秦了。由於字字擲地有力,句句語氣飽滿,不待下兩句讚揚,讚揚之意已溢於言表。“明斷”句一作“雄圖發英斷”,但不管“明斷”、“英斷”也好,“雄圖”、“天啟”、“大略”也好,總算把對政治家的最高讚詞都用上了。詩篇至此,一揚再揚,預為後段的轉折蓄勢。緊接“收兵”二句寫秦始皇統一天下後所採取的鞏固政權兩大措施,亦是張揚氣派。一是收集天下民間兵器,熔鑄為十二金人,消除反抗力量,使“天下莫予毒也已”,於是秦和東方交通的咽喉函谷關便可敞開了。二是於琅邪臺、會稽山等處刻石頌秦功德,為維護統一作輿論宣傳。“會稽嶺”和“琅邪臺”一南一北,相距數千裡,詩人緊接寫來,有如信步戶庭之間。“騁望”二字形象生動地展示出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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