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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園、上腴之田為中人所名者,半京畿矣。”(《新唐書。宦者傳上》)唐玄宗還喜好鬥(又鳥)之戲,據唐人陳鴻《東城老父傳》雲,當時被稱為“神(又鳥)童”的賈昌,由於得到皇帝的愛幸,“金帛之賜,日至其家”,有民謠說:“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這些宦官和(又鳥)童恃寵驕恣,不可一世。其時李白在長安,深感上層統治者的腐敗,這首《古風》就是針對當時現實而作的一幅深刻諷刺畫。

詩的前八句寫宦官、(又鳥)童的豪華生活和飛揚跋扈的氣焰。詩人對這些得幸小人的生活並沒有進行全面描寫,只是擷取了京城大道上的兩個場景,把它巧妙地勾畫在讀者眼前。

第一個場景寫宦官。詩一開始,就象電影鏡頭一樣,推出了一個塵土飛揚的畫面:“大車揚飛塵,亭午暗阡陌”。“亭午”是正午,“阡陌”原指田間小路,這裡泛指京城大道。正午天最亮,卻闇然不見阡陌,可見塵土之大。而這樣大的塵土是“大車”揚起來的,這又寫出了大車之多與行駛的迅疾。這是寫景,為後面即將出現的人物作鋪墊。那麼,是誰這樣肆無忌憚地飛車疾馳呢?詩人指出:“中貴多黃金,連雲開甲宅”。“中貴”,是“中貴人”的省稱,指有權勢的太監。“甲宅”,指頭等的宅第。“連雲”狀其量,宅第高而且廣,直連霄漢。詩人不僅寫出了乘車人是宦官,而且寫出了他們為什麼能如此目中無人,因為他們有勢,有錢,他們正驅車返回豪華的宅第。這裡詩人既沒有直接描寫車中的宦官,也沒有描寫路上的行人,只是透過寫飛揚的塵土、連雲的宅第,來渲染氣氛、顯示人物,有烘雲托月之妙。

另一個場景寫(又鳥)童,又換了一副筆墨。寫“中貴”,處處虛筆烘托;對“(又鳥)童”卻是用實筆從兩個方面進行正面描寫:一是寫服飾。“路逢鬥(又鳥)者,冠蓋何輝赫!”鬥(又鳥)人與宦官不同,他是緩轡放馬而行,好象故意要顯示他的權勢和服飾的華貴。在“亭午”陽光的照耀下,他們的車蓋衣冠何等光彩奪目!二是寫神態。“意態由來畫不成”,一個人的神情本來是很難描繪的,尤其是在短小的抒情詩裡。但李白寫來卻舉重若輕,他先用了一個誇張的手法,把筆墨放開去,“鼻息幹虹蜺”,虹蜺即虹霓,鼻息吹動了天上的雲霞,活現出鬥(又鳥)人不可一世的驕橫神態;繼而,詩人又把筆收回來寫實:“行人皆怵惕”,行人沒有一個不惶恐的,進一步用行人的心理把(又鳥)童的勢焰襯托得淋漓盡致。真是傳神寫照,健筆縱橫。

最後兩句寫詩人的感慨。“洗耳翁”指許由。據皇甫謐《高士傳》說,堯曾想讓天下給許由,許由不接受,認為這些話汙了他的耳朵,就去水邊洗耳。世上沒有了象許由那樣不慕榮利的人,誰還能分得清聖賢(堯)與盜賊(蹠)呢?詩人鄙夷地把宦官、(又鳥)童等佞幸小人看成是殘害人民的強盜,同時也暗刺當時最高統治者的不辨“堯與蹠”。

這首詩透過對中貴和鬥(又鳥)人的描繪,深刻諷刺了佞幸小人得勢後的囂張氣焰,對當時的黑暗政治表示了憤慨。

詩的前八句敘事,後兩句議論。敘事具體、形象,飽含諷刺,最後的議論便成為憤慨的自然噴發,一氣貫注,把感情推向了(禁止),由諷刺佞幸小人,擴大為放眼更廣闊的現實,豐富了詩的內容,提高了主題思想的意義。

(張燕瑾)

古風(其三十一)

古風(其三十一)

李白

鄭客西入關,行行未能已,白馬華山君,相逢平原裡,璧遺鎬池君,明年祖龍死。

秦人相謂曰:吾屬可去矣!

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

欲知李白這一首詩的妙處,且先看詩中這一故事的由來。《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六年秋,使者從關東夜過華陰平舒道,有人持璧遮使者曰:為吾遺鎬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龍死。使者問其故,因忽不見,置其璧去。使者奉璧,具以聞。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過知一歲事也。退言曰:祖龍者,人之先也。使御府視璧,乃二十八年行渡江所沉璧也。”另外,《漢書。五行志》引《史記》雲:“鄭客從關東來,至華陰,望見素車白馬從華山上下,知其非人,道住,止而待之,遂至,持璧與客曰:為我遺鎬池君,因言今年祖龍死。”《史記》所載的故事前後比較完整,用了一百零三個字。《漢書》抓住故事的中心,只用了五十個字,而且由於素車白馬從華山而下這一點染,增強了神話色彩,但仍然只是文章,而不是詩。

李白翻文為詩,主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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