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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直貫到詩人半生中所受到的排擠壓抑;所志不遂,因此而愁生白髮,鬢染秋霜,親歷親感,何由不知!李白有“奮其志能,願為輔弼”的雄心,有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的理想(均見《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儘管屢遭挫折,未能實現,但他的志向紿終不泯。寫這首詩時,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壯志未酬,人已衰老,怎能不倍加痛苦!所以攬鏡自照,觸目驚心,發生“白髮三千丈”的孤吟,使天下後世識其悲憤,並以此奇想奇句流傳千古,可謂善作不平鳴者了。
(張秉戍陳長明)
當塗趙炎少府粉圖山水歌
當塗趙炎少府粉圖山水歌
李白
峨眉高出西極天,羅浮直與南溟連。
名公繹思揮彩筆,驅山走海置眼前。
滿堂空翠如可掃,赤城霞氣蒼梧煙。
洞庭瀟湘意渺綿,三江七澤情洄沿。
驚濤洶湧向何處,孤舟一去迷歸年。
征帆不動亦不旋,飄如隨風落天邊。
心搖目斷興難盡,幾時可到三山巔?
西峰崢嶸噴流泉,橫石蹙水波潺湲。
東崖合沓蔽輕霧,深林雜樹空芊綿。
此中冥昧失晝夜,隱几寂聽無鳴蟬。
長松之下列羽客,對坐不語南昌仙。
南昌仙人趙夫子,妙年曆落青雲士。
訟庭無事羅眾賓,杳然如在丹青裡。
五色粉圖安足珍?真仙可以全吾身。
若待功成拂衣去,武陵桃花笑殺人。
李白題畫詩不多,此篇彌足珍貴。詩透過對一幅山水壁畫的傳神描敘,再現了畫工創造的奇蹟,再現了觀畫者複雜的情感活動。他完全沉入畫的藝術境界中去,感受深切,並透過一枝驚風雨、泣鬼神的詩筆予以抒發,震盪讀者心靈。
從“峨眉高出西極天”到“三江七澤情洄沿”是詩的第一段,從整體著眼,概略地描述出一幅雄偉壯觀、森羅永珍的巨型山水圖,讚歎畫家妙奪天工的本領。什麼是名公“繹思”呢?繹,是蠶抽絲。這裡的“繹思”或可相當於今日的所謂“藝術聯想”。“搜盡奇峰打草稿”,藝術地再現生活,這就需要“繹思”的本領,揮動如椽巨筆,於是達到“驅山走海置眼前”的效果。這一段,對形象思維是一個絕妙的說明。峨眉的奇高、羅浮的靈秀、赤城的霞氣、蒼梧(九嶷)的雲煙、南溟的浩瀚、瀟湘洞庭的渺綿、三江七澤的紆迴……幾乎把天下山水之精華薈萃於一壁,這是何等壯觀,何等有氣魄!當然,這決不是一個山水的大雜燴,而是經過匠心經營的山水再造。這似乎也是李白自己山水詩創作的寫照和經驗之談。
這裡詩人用的是“廣角鏡頭”,展示了全幅山水的大的印象。然後,開始搖鏡頭、調整焦距,隨著讀者的眼光朝畫面推進,聚於一點:“驚濤洶湧向何處,孤舟一去迷歸年。征帆不動亦不旋,飄如隨風落天邊。”這一葉“孤舟”,在整個畫面中真是渺小了,但它畢竟是人事啊,因此引起詩人無微不至的關心:在這洶湧的波濤中,你想往哪兒去呢?你何時才回去呢?這是無法回答的問題。“征帆”兩句寫畫船極妙。畫中之船本來是“不動亦不旋”的,但詩人感到它的不動不旋,並非因為它是畫船,而是因為它放任自由、聽風浪擺佈的緣故,是能動而不動的。蘇東坡寫畫船是“孤山久與船低昂”(《李思訓畫長江絕島圖》),從不動見動,令人稱妙;李白此處寫畫船則從不動見能動,別是一種妙處。以下緊接一問:這樣信船放流,可幾時能達到那遙遠的目的地──海上“三山”呢?那孤舟中坐的彷彿成了詩人自己,航行的意圖也就是“五嶽尋仙不辭遠”的意圖。“心搖目斷興難盡”寫出詩人對畫的神往和激動。這時,畫與真,物與我完全溶合為一了。
鏡頭再次推遠,讀者的眼界又開廓起來:“西峰崢嶸噴流泉,橫石蹙水波潺湲,東崖合沓蔽輕霧,深林雜樹空芊綿。”這是對山水圖景具體的描述,展示出畫面的一些主要的細部,從“西峰”到“東崖”,景緻多姿善變。西邊,是參天奇峰夾雜著飛瀑流泉,山下石塊隆起,綠水縈迴,泛著漣漪,景色清峻;東邊則山崖重疊,雲樹蒼茫,氣勢磅礴,由於崖嶂遮蔽天日,顯得比較幽深。“此中冥昧失晝夜,隱几寂聽無鳴蟬。”一蟬不鳴,更顯出空山的寂寥。但詩人感到,“無鳴蟬”並不因為這只是一幅畫的原因:“隱几(憑著几案)寂聽”,多麼出神地寫出山水如真,引人遐想的情狀。這一神來之筆,寫無聲疑有聲,與前“孤舟不動”二句異曲同工。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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