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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首聯已對仗工穩,為了避免板滯,故次聯以散調承之,文情跌宕。“與君離別意”承首聯寫惜別之感,欲吐還吞。翻譯一下,那就是:“跟你離別的意緒啊!……”那意緒怎麼樣,沒有說;立刻改口,來了個轉折,用“同是宦遊人”一句加以寬解。意思是:我和你同樣遠離故土,宦遊他鄉;這次離別,只不過是客中之別,又何必感傷!
三聯推開一步,奇峰突起。從構思方面看,很可能受了曹植《贈白馬王彪》“丈夫志四海,萬里猶比鄰;恩愛苟不虧,在遠分日親”的啟發。但高度概括,自鑄偉詞,便成千古名句。
尾聯緊接三聯,以勸慰杜少府作結。“在歧路”,點出題面上的那個“送”字。歧路者,岔路也,古人送行,常至大路分岔處分手,所以往往把臨別稱為“臨歧”。作者在臨別時勸慰杜少府說:只要彼此瞭解,心心相連,那麼即使一在天涯,一在海角,遠隔千山萬水,而情感交流,不就是如比鄰一樣近嗎?可不要在臨別之時哭鼻子、抹眼淚,象一般小兒女那樣。
南朝的著名文學家江淹在《別賦》裡寫了各種各樣的離別,都不免使人“黯然消魂”。古代的許多送別詩,也大都表現了“黯然消魂”的情感。王勃的這一首,卻一洗悲酸之態,意境開闊,音調爽朗,獨標高格。
(霍松林)
江亭夜月送別二首(其二)
江亭夜月送別二首(其二)
王勃
亂煙籠碧砌,飛月向南端。
寂寞離亭掩,江山此夜寒。
在王勃的《王子安文集》中,可以與上面這首詩參證的江邊送別詩,有《別人四首》、《秋江送別二首》等,都是他旅居巴蜀期間所寫的客中送客之作。與這首詩同題的第一首詩是:江送巴南水,山橫塞北雲。津亭秋月夜,誰見泣離群?
兩詩合看,大致可知寫詩的背景,即送客之地是巴南,話別之所是津亭,啟行之時是秋夜,分手之處是江邊,而行人所去之地則可能是塞北,此一去將有巴南、塞北之隔。
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選錄了兩首中的第一首,但就兩詩比較而言,其實以第二首為勝。第一首詩最後用“誰見泣離群”一句來表達離情,寫得比較平實淺露,缺乏含蓄深婉、一唱三嘆的韻味,沈德潛也不得不指出其用意“未深”;而在寫景方面,“山橫塞北雲”一句寫的是千里外的虛擬景,沒有做到與上下兩句所寫的當前實景水乳交融,形成一個完美和諧的特定境界,因而也不能與詩篇所要表達的離情互為表裡,收到景與情會的藝術效果。而在藝術上達到了這一要求的,應當推第二首。在這詩中,詩人的離情不是用“泣離群”之類的話來直接表達的,而是透過對景物的描繪來間接表達。詩人在江邊送走行人後,環顧離亭,仰望明月,遠眺江山,感懷此夜,就身邊眼前的景色描繪出一幅畫面優美、富有情味的冮幹月夜圖。通首詩看來都是寫景,而詩人送別後的留連顧望之狀、淒涼寂寞之情,自然浮現紙上,是一首寓情於景、景中見情的佳作,兼有耐人尋味的深度和美感。
詩的前兩句“亂煙籠碧砌,飛月向南端”,以煙籠月移,顯示送別後夜色的深沉;後兩句“寂寞離亭掩,江山此夜寒”,以亭掩夜寒,顯示人去後周圍的冷寂。這四句詩,分別來看,首句寫的是地面景,次句寫的是天空景,第三句寫的是近處景,末句寫的是遠方景,看似各自獨立的四個畫面,而又相互關連,融合為一。黃叔燦在《唐詩箋註》中指出這首詩的“‘寂寞’句跟首句,‘江山’句頂次句”。這是說,一三兩句都是寫離亭,而門戶深掩之景是與煙籠碧砌之景相照應的;二四兩句都是寫從離亭眺望所見,而江山夜寒之景又是與中天月馳之景相綰合的。這是一三兩句之間與二四兩句之間的承接關係。其實,一二兩句之間與三四兩句之間也有其內在聯絡。對月夜景色有體驗的讀者會知道,地面的煙霧往往隨夜深月轉而加濃。杜牧《泊秦淮》詩中的“煙籠寒水月籠紗”句和李存勗《憶仙姿》詞中的“殘月落花煙重”句,都是如實地寫出了煙霧與夜月的關係。同時,對送別有體驗的讀者也知道,當行人未去、匆匆話別之際,是無暇遠眺周圍景色的,只有在行人已去、惘惘若失之時,才會從凝望中產生這種江山夜寒之感。謝逸《千秋歲》詞中的“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句,所寫的感受也與此相似。
黃叔燦在《唐詩箋註》中還稱讚這首詩末句中的“寒”字之妙,指出:“一片離情,俱從此字托出。”這個“寒”字的確是一個畫龍點睛的字,正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所說,著此一字而“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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