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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寫一位女子對遠方情郎的思念,抒情較強烈,也更集中。

李益詩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生活在湘江一帶的女子。詩的開頭寫她懷遠的愁情,不是用直陳其事的方法來正面描寫,而是用“興”的手法烘托和渲染,使愁情表現得更加含蓄而有韻致。

如前兩句都是用興的手法。首句“湘江斑竹枝”又兼用典。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為舜南巡而死,淚下沾竹。這種染上斑斑淚痕的竹子,稱為“湘妃竹”,又稱“斑竹”。詩中人看到湘江兩岸的斑竹,自然會想到這個優美而動人的愛情傳說,連類而及,勾起自己懷念情郎的愁緒。正在這時,詩中人又看到引動她愁緒的另一景物,那長著錦色羽毛的鷓鴣,振翅而飛,且飛且鳴,其聲悽清愁苦,聽到鷓鴣的啼叫,更加重了她的愁緒。鷓鴣喜歡相對而啼,俗謂其鳴曰“行不得也哥哥”。大凡遊子、思婦,都怕聽鷓鴣的啼叫。看到聽到鷓鴣的飛鳴,自然會使這位思婦的愁懷,一發而不可收了。

接著詩句自然地過渡到“處處湘雲合”一句,以籠罩在湘江之上的陰雲,來比喻女主人公鬱悶的心情。以陰雲喻愁懷,這是古典詩歌中常見的藝術手法。《文鏡秘府論。地。六志》引《贈別詩》曰:“離情弦上急,別曲雁邊嘶,低雲百種鬱,垂露千行啼。”釋曰:“……上見低雲之鬱,託愁氣以合詞。”《鷓鴣詞》的“處處湘雲合”,既是對實景的描寫,又巧妙地比喻女子愁悶的心情。

詩的前三句,詩人用湘江、湘雲、斑竹、鷓鴣這些景物構造出一幅有靜有動的圖面,把氣氛烘托、渲染得相當濃烈,末句突然一轉,向蒼天發出“郎從何處歸”的問語,使詩情顯得跌宕多姿而不呆板。它寫出了主人公的無可奈何的心情,我們彷彿看到她佇立湘江岸邊翹首凝望的身影,感覺到她盼郎歸來的急切心情,人物與周圍的環境達到和諧一致,繪出了一幅湘江女子懷遠圖來。

這首詩清新含蓄,善用比興,具有民歌風味。抒情手法全靠氣氛的渲染與烘托,很有特點。

(劉文忠)

洛橋

洛橋

李益

金谷園中柳,春來似舞腰。

那堪好風景,獨上洛陽橋。

“洛橋”,一作“上洛橋”,即天津橋,在唐代河南府河南縣(今河南洛陽市)。當大唐盛世,陽春時節,這裡是貴達士女雲集遊春的繁華勝地。但在安、史亂後,已無往日盛況。河南縣還有一處名園遺址,即西晉門閥豪富石崇的別廬金谷園,在洛橋北望,約略可見。詩人春日獨上洛陽橋,北望金谷園,即景詠懷,以寄感慨。

它先寫目中景。眺望金谷園遺址,只見柳條在春風中擺動,婀娜多姿,彷彿一群苗條的伎女在翩翩起舞,一派春色繁榮的好風景。然後寫心中情。面對這一派好景,今日只有詩人孤零零地站在往昔繁華的洛陽橋上,覺得分外冷落,不勝感慨系之。

顯然,詩的主題思想是抒發好景不常、繁華消歇的歷史盛衰的感慨,新意無多。它的妙處在於藝術構思和表現手法所造成的獨特意境和情調。以金谷園引出洛陽橋,用消失了的歷史豪奢比照正在消逝的今日繁華,這樣的構思是為了激發人們對現實的關注,而不陷於歷史的感慨,發人深省。用柳姿舞腰的輕快形象起興,彷彿要引起人們對盛世歡樂的神往,卻以獨上洛橋的憂傷,切實引起人們對時世衰微的關切,這樣的手法是含蓄深長的。換句話說,它從現實看歷史,以歷史照現實,從歡樂到憂傷,由輕快入深沉,巧妙地把歷史的一時繁華和大自然的眼前春色溶為一體,意境浪漫而真實,情調遐遠而深峻,相當典型地表現出由盛入衰的中唐時代脈搏。應當說,在中唐前期的山水詩中,它是別具一格的即興佳作。

(倪其心)

度破訥沙二首(其二)

度破訥沙二首(其二)

李益

破訥沙頭雁正飛,鸊鵜泉上戰初歸。

平明日出東南地,滿磧寒光生鐵衣。

詩題一作“塞北行次度破訥沙”。據說唐代豐州有九十九泉,在西受降城北三百里的鸊鵜泉號稱最大。唐憲宗元和初,回鶻曾以騎兵進犯,與鎮武節度使駐兵在此交戰。詩當概括了這樣的歷史內容。“破訥沙”系沙漠譯名,亦作“普納沙”(《新唐書。地理志七》)。

前兩句寫部隊凱旋度過破訥沙的情景。從三句始寫“平明日出”可知,此是黎明尚未到來。軍隊夜行,“不聞號令,但聞人馬之行聲”,時而兵戈相撥,偶有錚�之鳴。棲息在沙上的雁群,卻早已警覺,相喚騰空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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