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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詩歌的廣闊天地中高高飛翔吧。
韓愈在中唐詩壇上,開創了一個重要的流派。葉燮《原詩》說:“韓詩為唐詩之一大變。其力大,其思雄。”詩人以其雄健的筆力,凌厲的氣勢,驅使宇宙永珍進入詩中,表現了宏闊奇偉的藝術境界。這對糾正大曆以來詩壇軟熟褊淺的詩風,是有著積極作用的。而《調張籍》就正象詩界異軍崛起的一篇宣言,它本身的風格,最能體現出韓詩奇崛雄渾的詩風。
詩人筆勢波瀾壯闊,恣肆縱橫,全詩如長江大河浩浩蕩蕩,奔流直下,而其中又曲折盤旋,激濺飛瀉,變態萬狀,令人心搖意眩,目眩神迷。如第二段中,極寫李、杜創作“施手時”情景,氣勢宏偉,境界闊大。突然,筆鋒一轉:“惟此兩夫子,家居率荒涼。”豪情壯氣一變而為感喟蒼涼,所謂“勒奔馬於噓吸之間”,非有極大神力者何能臻此!下邊第三段“我願”數句,又再作轉折,由李、杜而寫及自己,馳騁於碧海蒼天之中,詩歌的內涵顯得更為深厚。我們還注意到,詩人並沒有讓江河橫溢,一往不收,他力束狂瀾,迫使洶湧的流水循著河道前流。本詩在命題立意、結構佈局、遣詞造句上,處處可見到作者獨具的匠心。如詩中三個段落,迴環相扣,展轉相生。全詩寓縱橫變化於規矩方圓之中,非有極深功力者何能臻此!
尤可注意的是,詩中充滿了探險入幽的奇思幻想。第一段六句,純為議論。自第二段始,運筆出神入化,簡直使人眼花繚亂。“想當施手時,巨刃磨天揚。垠崖劃崩豁,乾坤擺雷硠。”用大禹鑿山導河來形容李、杜下筆為文,這種匪夷所思的奇特的想象,決不是一般詩人所能有的。詩人寫自己對李、杜的追慕是那樣狂熱:“我願生兩翅,捕逐出八荒。”他長出瞭如雲般的長翮大翼,乘風振奮,出(被禁止),絕浮塵,探索李、杜藝術的精英。追求的結果是“百怪入我腸”。此“百怪”可真名不虛說,既有“剌手拔鯨牙,舉瓢酌天漿”,又有“騰身跨汗漫,不著織女襄”。下海上天,想象之神奇令人驚歎。而且詩人之奇思,或在天,或在地,或挾雷電,或跨天宇,雄闊壯麗。韓詩曰奇曰雄,如此詩者可見其風格了。
詩人這種神奇的想象,每藉助於誇張和比喻的藝術手法,就是前人所盛稱的“以想象出詼詭”。詩人這樣寫那些妄圖詆譭李、杜的輕薄後生:“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設喻貼切,形象生新,後世提煉為成語,早已家傳戶曉了。詩中萬丈光焰,磨天巨刃,乾坤間的巨響,太山、長鯨等瑰瑋奇麗的事物,都被用來設喻,使詩歌磅礴的氣勢和詭麗的境界得到充分的表現。
此詩是“論詩”之作。朱彝尊《批韓詩》說:“議論詩,是又別一調,以蒼老勝,他人無此膽。”這所謂的“別調”,其實應是議論詩中的“正格”,那就是以形象為議論。在本詩中,作者透過豐富的想象和誇張、比喻等表現手法,在塑造李白、杜甫及其詩歌的藝術形象的同時,也塑造出作者本人及其詩歌的藝術形象,生動地表達出詩人對詩歌的一些精到的見解,這正是本詩在思想上和藝術上的成功之處。
(陳永正)
答張十一
答張十一
韓愈
山淨江空水見沙,哀猿啼處兩三家。
篔簹競長纖纖筍,躑躅閒開豔豔花。
未報恩波知死所,莫令炎瘴送生涯。
吟君詩罷看雙鬢,鬥覺霜毛一半加。
韓愈一生中兩次遭貶,《答張十一》是他第一次被貶到廣東陽山後的第二年春天作的。張十一名署,德宗貞元十九年(803)與韓愈同為監察御史,一起被貶。張到郴州臨武令任上曾有詩贈韓愈,詩云:“九疑峰畔二江前,戀闕思鄉日抵年。白簡趨朝曾並命,蒼梧左宦一聯翩。鮫人遠泛漁舟火,鵩鳥閒飛露裡天。渙汗幾時流率土,扁舟西下共歸田。”韓愈寫此詩作答。
詩的前半段寫景抒情。“山淨江空水見沙,哀猿啼處兩三家”,勾勒了陽山地區的全景。春山明淨,春江空闊,還傳達出一種人煙稀少的空寂。寥寥數筆,生動的摹寫了荒僻冷落的景象。這一聯如同一幅清晰鮮明的水墨畫。緊接著第二聯是兩組近景特寫,“篔簹競長纖纖筍,躑躅閒開豔豔花。”篔簹是一種粗大的竹子。躑躅即羊躑躅,開紅黃色的花,生在山谷間,二月花發時,耀眼如火,月餘不歇。這一聯,可以說是作者為這幅水墨畫又點綴了一些鮮豔、明快的色彩,為荒僻的野景增添了春天的生氣。上句的“競”字同下句的“閒”字,不但對仗工穩,而且傳神生動。“競”字把嫩筍爭相滋生的蓬勃景象寫活了:“閒”字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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