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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欣賞了那一指路的優美“畫面”,同時也就隱隱聽到了答話的“音樂”。
“遙”,字面意義是遠。然而這裡不可拘守此義。這一指,已經使我們如同看到,隱約紅杏梢頭,分明挑出一個酒帘—“酒望子”來了。若真的距離遙遠,就難以發生藝術聯絡,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又失去了含蓄無盡的興味:妙就妙在不遠不近之間。《紅樓夢》裡大觀園中有一處景子題作“杏簾在望”,那“在望”的神情,正是由這裡體會脫化而來,正好為杜郎此句作註腳。“杏花村”不一定是真村名,也不一定即指酒家。這隻需要說明指往這個美麗的杏花深處的村莊就夠了,不言而喻,那裡是有一家小小的酒店在等候接待雨中行路的客人的。
詩只寫到“遙指杏花村”就戛然而止,再不多費一句話。剩下的,行人怎樣的聞訊而喜,怎樣的加把勁兒趲上前去,怎樣的興奮地找著了酒店,怎樣的欣慰地獲得了避雨、消愁兩方面的滿足和快意……,這些,詩人就能“不管”了。他把這些都付與讀者的想象,為讀者開拓了一處遠比詩篇語文字句所顯示的更為廣闊得多的想象餘地。這就是藝術的“有餘不盡”。
這首小詩,一個難字也沒有,一個典故也不用,整篇是十分通俗的語言,寫得自如之極,毫無經營造作之痕。音節十分和諧圓滿,景象非常清新、生動,而又境界優美、興味隱躍。詩由篇法講也很自然,是順序的寫法。第一句交代情景、環境、氣氛,是“起”;第二句是“承”,寫出了人物,顯示了人物的悽迷紛亂的心境;第三句是一“轉”,然而也就提出瞭如何擺脫這種心境的辦法;而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為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藝術上,這是由低而高、逐步上升、(禁止)頂點放在最後的手法。所謂(禁止)頂點,卻又不是一覽無餘,索然興盡,而是餘韻邈然,耐人尋味。這些,都是詩人的高明之處,也就是值得我們學習繼承的地方吧!
(周汝昌)
題情盡橋
題情盡橋
雍陶
從來只有情難盡,何事名為情盡橋。
自此改名為折柳,任他離恨一條條。
雍陶在唐宣宗大中八年(854)出任簡州刺史。簡州的治所在陽安(今四川簡陽西北)。據說一天他送客到城外情盡橋,向左右問起橋名的由來。回答說:“送迎之地止此。”雍陶聽後,很不以為然,隨即在橋柱上題了“折柳橋”三字,並寫下了這首七言絕句。
這詩即興而作,直抒胸臆,筆酣墨暢,一氣流注。第一句“從來只有情難盡”,即從感情的高峰上瀉落。詩人以一種無可置疑的斷然口氣立論,道出了萬事有盡情難盡的真諦。“從來”二字似不經意寫出,含蘊卻極為豐富,古往今來由友情、愛情織成的種種悲歡離合的故事,無不囊恬其中。第二句“何事名為情盡橋”,順著首句的勢頭推出。難盡之情猶如洪流淹過橋頭,順勢將“情盡橋”三字沖刷而去。
前兩句是“破”,後兩句是“立”。前兩句過後,詩勢略一頓挫,好象見到站在橋頭的詩人沉吟片刻,很快唱出“自此改名為折柳”的詩句來。折柳贈別,是古代習俗。詩人認為改名為折柳橋,最切合人們在此橋送別時的情景了。接著,詩又從“折柳”二字上盪開,生出全詩中最為痛快淋漓、也最富於藝術光彩的末句—“任他離恨一條條”。“離恨”本不可見,詩人卻化虛為實,以有形之柳條寫無形之情愫,使人想見一個又一個河梁送別的纏綿悱惻的場面。
詩的發脈處在“情難盡”三字。由於“情難盡”,所以要改掉“情盡橋”的名稱,改為深情的“折柳橋”;也是由於“情難盡”,所以寧願他別情傷懷,離恨條條,也勝於以“情盡”名橋之使人不快。“情難盡”這一感情線索貫穿全篇,故給人以一氣呵成的和諧的美感。
(陳志明)
題君山
題君山
雍陶
煙波不動影沉沉,碧色全無翠色深。
疑是水仙梳洗處,一螺青黛鏡中心。
八百里洞庭,煙波浩渺。歷來詩人都寫它的闊大壯盛的氣象,留下了“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等名句。而雍陶的這首絕句,卻別出心裁,以纖巧輕柔的筆觸,描繪了一幅“澄泓湛凝綠,物影巧相映”(韓愈《岳陽樓別竇司直》)的精細圖景,並融入美麗的神話傳說,結構成新巧而又清麗的篇章。
這首描繪洞庭君山的詩,起筆就很別緻。詩人不是先正面寫君山,而是從君山的倒影起筆。“煙波不動”寫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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