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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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是季雲的錯覺，待那高大少年徹底轉過身來，他徹底愣住了，睜大了眼睛，表情凝固，腦子裡像有人放了一束煙花。

此人鼻樑高聳，眼珠幽黑，半側著的臉極為英俊，稜角如刀削一般。黑色外套下是一件皺巴巴的校服，看著不倫不類，卻不影響少年的氣勢。

這張臉跟他父親像了十成十，只是更加年少俊俏。且和父親的溫和不同，少年那高高揚起的下顎，眉眼之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傲氣。

這份桀驁又沖淡了相似。

但季雲跟他爸朝夕相處，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這才覺得晴天霹靂，未來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竟然在他面前打架，說好與人為善的乖學生呢？

尤其是那少年還在對不能還手的敵人拳打腳踢，眼神譏諷，“韓澤，你個孬種，管好你的女人，讓她別再來死皮賴臉地騷擾我！”這群人跟癩皮狗似的圍堵他好多天了，他不是打不過，像這種小嘍囉，來十個他就打十個，但這種鍥而不捨的騷擾流，還是讓他煩不勝煩。

說著，又是一帶著風勁的拳頭，叫韓澤的少年全身猛地繃緊，搖搖欲墜躲開後，才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青紫，神色陰鬱，不甘示弱道：“季燃你有種別否認，不是你先招惹小百合，她怎麼可能糾纏你！”

“……”他確實沒聽錯吧，哪個季？哪個燃？季雲突然有些口渴，想喝杯水壓壓驚，然後繼續睜眼看這爭風吃醋現場，表情無比冷靜。

面對指控，少年冷笑：“你小子搞清楚，你女人就算想倒貼我，我還不稀罕。是她總纏著我不放，我拒絕多少次了還黏上來，關我什麼事，怪我長得太帥了嗎？”

囂張，真的囂張。猖狂，也是真的猖狂。

包括季雲在內，所有人倒抽了口涼氣，紛紛竊竊私語。

那韓澤更是被氣得面容扭曲，看得出他本來就疼的傷口因此更疼了，但嘴上還說著，“季燃你狡辯，你除了拳頭硬，搶別人女人還敢做不敢當”之類的話，於是又迎來了新一輪虎虎拳腳。

期間還有“小百合你說句話，勇敢的說出來，是不是季燃先玩弄你的！”的類似句子奉上。清美的少女卻雙眼含淚，死死捂住自己的唇，眼神不斷在人群中游移，似乎在逃避男友的逼迫，又似在尋找什麼人。

直到她的目光鎖定一個人影，才爆發出明亮的色彩。

早戀、打架鬥毆、脾氣暴躁、出口成髒……季雲看自家父親的眼神非常複雜，像在看什麼神奇物種，充滿了震驚，當然了還有一絲絲幻滅和顛覆。

單方面毆打還在繼續，季燃的拳頭再次抬起，那叫韓澤的二中學生神色慘白，不甘地閉上了眼睛，季雲突然就心軟了。

他硬著頭皮走了出去，自作主張地抓住季燃那緊握的拳頭，勸道：“別打了！有話好好說，為什麼非得動手動腳呢。”再打可要出事了！季雲一向是遵守校規校紀的好學生，知道打架這種事，極容易背上處分，自然要趕緊剎車。

江湖恩怨江湖了，突然冒出一個人前來叫停，正在打架的兩個人臉色都有些錯愕，瞧著這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

季燃更是用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季雲那張臉，一雙上挑的眼充斥著疑惑和警惕。

……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季雲身上，沒有注意到那本該是焦點的少女，見到此人出現後，一臉掩飾不住的驚喜，雙手合十，甚至激動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心裡啊啊啊啊說著名場面來了。

季燃皺了皺眉峰，看著眼前奇怪的男孩。

黑髮柔軟，五官精緻，那烏黑的眸子，如山澗中一泓天然盈盈的清泉，讓人足以從中看到自己跋扈的影子，更顯得人柔弱無害。這種好學生面孔的人合該在亮堂堂的教室裡讀書寫字，而不是出現在這裡多管閒事。

只是男孩也瞧著他，臉色有幾分古怪和尷尬，好像多管閒事並非他本意，但他非管不可。

半晌，季燃冷冷道：“走開，我不打一中的。你再不放手，我連你一起打。”

顯然他看到了季雲的校服，雖然款式不太一樣，但確實是一中的校服，畢竟也只有這種二貨學校，喜歡拿白色做底，看著光鮮，其實根本不耐髒。

本來按季燃的脾氣，這多管閒事的人他一般照打不誤，往死裡揍，但這突然冒出來的男孩長得挺眉清目秀，如果臉上留點痕跡可能就毀了，鬼使神差中，季燃沒有下手，便淺淺威脅幾句。

季雲一聽，馬上就放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