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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死亦無恨,可是若是見死不救,豈不是等於殘害自己的子民,本王在此傳下軍令,從今之後,擅自殺俘者處以死罪。”
眾軍轟然應諾,雖然有些人並不明白齊王的用意,可是軍法如山的道理卻是人人懂得的。這時一個部將出列道:“元帥,雖然如此,可是這個譚忌肆虐澤州多年,雙手沾滿大雍百姓的鮮血,我們多少袍澤都死在他手上,還請元帥准許末將等人將此人千刀萬剮,才能消了心頭之恨。”
李顯正想應諾,但是目光落到譚忌的屍身上,看到他那平靜的彷彿睡去的面容,嘆息道:“我們大雍勇士快意恩仇,可是人死恨消,何必要和一個死人過不去呢?而且此人雖然對我大雍有害,卻是北漢的忠臣,又是這樣視死如歸,本王也是心中敬慕,戮屍之舉不是我們大雍王師應該做的事情。莊峻,你命人用棺木將譚將軍裝殮起來,等到戰後送回北漢去吧。”
那將領面色有些羞慚,退了下去。李顯看了他一眼,又高聲道:“譚忌已經戰死,不論什麼大罪,一死也足夠抵償了。你們聽著,我們也應該去會會那賴在澤州不走的龍大將軍了,記恨一個死人也沒有什麼光彩,若是能夠擒殺龍庭飛,才是我大雍男兒最大的榮耀。你們說是不是。”
眾將聽了,都是高聲呼喝道:“殺龍庭飛,破北漢軍。”初時只是眾將高呼,後來四下軍士也都是高聲呼喝,方才因為齊王的軍令而有些心中不滿的將士再也沒有半點怨言,是啊,戮屍或者殘殺俘虜,這種事情怎是我們做的,自然是要將敵軍主將一舉擒殺,才能消去心中塊壘啊。
李顯見氣勢已經被自己挑了起來,又道:“傳我將令,修整一日,明日我們去秦澤,看看龍大將軍的威風。”這次眾將都是歡聲應諾,彷彿恨不得立刻上路似的。李顯卻是心中有些憂慮,不知道秦澤那裡的戰事如何了。【www.2009W.com整。理。制。作】
十一月七日夜,秦澤北漢大營中軍帥帳,昏黃的燈光下,龍庭飛傲岸的身影被燈光對映得很長,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帥案上那封書信,這是蕭桐派出北漢諜探高手從一個大雍的秘密信使身上搜出來的。那個信使武功高強,性情堅韌,和北漢諜探在追逐了百里之後,身陷重圍,卻仍是死也不肯歸降,臨死之前還要毀去信件,卻被魔宗高手奪去。這樣一封信,必然是十分機密的事情,可是龍庭飛卻寧願這封信只是一個騙局,因為這封信雖然言詞模糊,卻是透著一種令龍庭飛不願置信的資訊。再次拿起信箋,龍庭飛用心看去。
“渠輩有信至,其意多有敷衍,言未隨軍,多有礙難,或者仍然意存觀望,其為敵軍主將腹心,若能動之,則北漢軍必敗也,故此戰勝負事關要緊,若彼勝,恐再無可間之隙,若我勝,其必棄暗投明,此戰之勝機不在秦澤,而在輜重糧道也,重任在肩,願君勉之。”
這封書信既無抬頭,也無落款,只是蓋了一個私章,上面是寒園居士的字樣,可是從口氣上來看,那是雍軍數一數二的人物所寫,見這封信文字秀逸,龍庭飛心中隱隱覺得恐怕就是自己如今的對手,江哲親書,而且聽說江哲在雍帝潛邸的時候,就是居住在寒園之中,龍庭飛曾經見過那段時期江哲的一些詩文,確實曾經自稱寒園居士。可是接信的人真是荊遲麼,雖然這封信只是說明守護廟坡輜重大營的重要性,並隱隱說明有一個自己十分信任的部將起了叛意,只是還不堅定,要等這一戰結束之後才會有決定。
龍庭飛不是沒有疑心這是離間之策,雖然說江哲寫信給被他有份貶斥的荊遲,穩定他的心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這種事情若是江哲做來,怎不令龍庭飛心中懷疑這是陰謀離間呢?
所以當初第一眼看到這封書信,龍庭飛並未深信,只是暫時記在心裡,不論如何,對這一戰應該是沒有影響的。可是這幾日兩軍多次交戰,雖然雙方都無意決戰,可是龍庭飛還是透過重重跡象看出了自己面對的不是過去的敵人,齊王的作戰風格是熾烈而積極的,如同火焰一般無堅不摧,而自己如今的對手初時還有些窒礙,可是如今他的作戰已經如同流水一般堅韌多變,水性至柔,然剛強莫之能勝,雖然龍庭飛和麾下眾將都以為是江哲指揮。可是過了幾日,龍庭飛心中卻是疑心漸起,無論如何,江哲都是一個沒有實際指揮過作戰的文士,難道齊王會真的將指揮大權全部交給他?可是龍庭飛心中又是絕不相信齊王會不再軍中,對著自己,難道還有主將敢擅離中軍麼?越想越是煩惱,龍庭飛終於下了決心,明日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底,除非是齊王親自領軍上戰,否則無論如何不能這樣打下去了。
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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