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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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建設完畢,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老大,卡特琳娜除了腦震盪外,其他部件沒有大礙,可以High,但就怕它在空中來個神經分裂什麼的。我和圖圖還發現了一大塊難得的平坦地帶,地面上長著清一色的紫色草苔,宛如神仙的地毯,視野相對開闊,周圍若蹦出個什麼危險變故,也有個緩衝時間。圖圖和我兵分兩路,他把飛機先行停靠到那裡去,再好好侍弄一番,我回來幫忙把宿營地也搬遷過去……”
李鯉興沖沖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後知後覺的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巴迪僵硬的跪姿,還有無頭胡裡夫的斷脖處,衍生出來的詭譎藍菌,他下意識的打了個結實的寒戰!我大概講了一下經過,收拾東西中卻聽馬歇爾低聲喝止正在打包屍體的李鯉道:“別管他們了,棄屍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李鯉極沒好氣:“同伴一場,怎能不管,至少運回去好好安葬。”
馬歇爾道:“婦人之仁,你想過沒有,害死胡裡夫的未知病菌,目前在外界根本沒有解藥,倘若把這種未知病菌帶回人間,就不怕弄得喪屍遍地,活人遭殃?感情用事,只會害己誤人。”
李鯉冷諷:“我算是看出來了,孤絕之境無異於人性的鹽鹼地,平日的仁義道德,在這裡值不到一枚最小面額的鋼鏰。”
馬歇爾怒而轉向:“陽子,你怎麼說?”
我苦笑,這兩人在一起用不著五分鐘,準對掐起來,只是一個人獨處懼怕孤獨無靠,兩個人相處懼怕彼此辜負,三個人一起就怕被無情孤立。我此時明確支援任何一方都不好,思前想後,對李鯉道:“還記得怖露厲事件嗎?原本沉睡於烏干達雨林深處,與人井水不犯河水的恐怖噬肉菌,因雨林深度砍伐而被帶出叢林,感染者的全身活肉在惡臭化膿中大塊大塊的糜爛脫落,直至白骨森森,人類的所有抗生素對它都毫無辦法,唯一而且並不十分奏效的治療方式就是用外科手術以最快速度將所有被感染的肌肉盡數剔除,有多少剜多少,怖露厲在15年間吞噬了六千餘人,其狀慘絕人寰。”
李鯉用透心涼的眼神看著我,我決定選擇中庸的處理方式:“所以……我們絕不能把屍體帶出亞馬孫,但也不能坐視不管,這樣吧,運到你說的那塊平坦的紫色草苔處掩埋起來。”
兩人都不吱聲了,一路沉默而行,抵達目的地,發現該處果然標新立異,比起紛繁蕪雜的鐵桶叢林,這裡清爽的簡直不可思議,我看見卡特琳娜水陸兩用小型飛機安靜的駐足在連綿的紫色草毯上,而圖圖卻不見蹤影,唯有他那頂酷得要命的飛行員頭盔落在距離飛機三米外的草苔上……大聲喚他的名字卻毫無迴音。
我覺得很不對勁,一把拉住欲踏進紫苔勢力範圍的李鯉,卻聽馬歇爾道:“陽子,這裡除了紫色的毛氈怪苔,什麼樹都不長,什麼植物也沒有,乾淨的就跟清洗過一樣,這委實太反常了,恐怕是塊難以預料的兇險之地。”
我蹲下身去仔細檢視,紫色的毛氈怪苔雖然較矮,但葉片不成比例的畸大,上面生滿紅紫色的長腺毛,分泌出透明的粘液,類似於茅膏科的食蟲植物但比其茂密怪異的多,心念一動,我從包裡取出一塊剩下的貘肉扔了上去,不到半分鐘,貘肉便被紫毛氈苔“消化吞噬”殆盡。
我閉上眼睛,越戰期間,美國陸軍74團的27名官兵,曾在騰婁原始叢林裡遭遇到變異的捕蟲堇,大部分被牢牢粘住,活活消化得乾乾淨淨,惟有三名被派去尋找乾淨水源計程車兵僥倖生還,而今天,我最得力的夥伴之一,圖圖恐怕也已經命喪在了類似的殺人如草不聞聲的變態植物之手……
痛心過後,胡裡夫和巴迪的屍體也被拋進了這塊美而嗜血的紫苔地裡,眼睜睜的目送著他們被連皮帶肉並不吐骨頭的溶解成血水並最終消失殆盡。我鼻子一酸,再見了朋友,黃泉路上有人做伴不至淒涼,下輩子咱就老老實實的老婆孩子有點田,熱炕頭裡摟著眠,再不找什麼該死的寶藏,再不!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如果有生之前、死之後的世界,那麼生從何來,死向何去?前世之世誰是我,後世之世我是誰?抹了一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淚水,我鎮靜下心神:“咱們絕不能再失去飛機了。據我所知,食肉植物耐以生存的環境是酸性土壤,一旦土壤的PH值變動,酸性減弱,它們便將萎靡而死,所以,它們極度厭惡鹼水。咱們來時把飛機迫降到環繞裸山的河面上時,我測試了一下河道水質,屬於鹼性硬水,我們三人現在惟有齊心協力,砍伐樹木鋪路,再去河道取用鹼水潑在木頭上,這樣踩著木頭過去登上飛機,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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