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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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首飾賣了，貼補《明報》，才讓《明報》撐過了最難的時期。

兩人最艱難的時候，甚至兜裡的錢只夠買一杯咖啡，兩人共飲。

然而情到濃時情轉薄，這也是金庸此生最大的汙點之一。

朱玫還是金庸四個孩子的母親，燕青羽作為晚輩拜見過一次後，對老太太很有敬意。

也從那時起，他開始稱呼金庸的第三位太太為小阿姨。

金庸聞言再次嘆息了聲，道：“也難為你了，我給她的錢她一文錢都不要，還總是打電話過來破口大罵。她的性格，實在太剛強了。總之，是我對不起她。”

燕青羽皺眉道：“當初玫姨不是從義父這拿到一筆錢了嗎？我怎麼看她的日子過的……不是太好的樣子。”

金庸面色更復雜了，低聲道：“我和阿玫離婚時，她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就是要一筆錢，第二就是你小阿姨以後不能再生育。眾人都知道第二點是為了傳俠和傳稠，實際上第一點也是，這些錢她都留著，要以防萬一，留給孩子們。唉，我在她心裡，已經成為徹徹底底的小人了。”

燕青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畢竟說到底，都是金庸理虧。

人家與他共患難，他卻不能與人同富貴。

既然無法繼續這個話題，燕青羽只好轉移話題，道：“義父，既然你現在已經清閒下來了，我看你也別老閒在家裡，乾脆再次出山執掌明報吧。你忙了一輩子，這陡然閒在家裡，身體和心理恐怕都不適應。”

金庸聞言，思量了片刻後，才緩緩搖頭道：“算了，我如今招風，就不惹事了。而且，明報如今自成格局，集團內部的人事已經非常完備，也很完善了。我這個太上皇猛然加了進去，徒生波折，反而不美。如今我也算清閒下來，有了時間，我打算把以前的那些書好好修整修整。政事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我不是走政途的人，如今看來，還是做個純粹的文人吧。”

燕青羽笑道：“也好，那你老就多寬寬心。我瞧著，義父可瘦了不少啊！”

金庸笑了笑，道：“瘦點也好，到了我這個年紀，瘦點更健康。”

說到這裡，金庸面色忽然有些遲疑，似是有什麼話，卻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燕青羽見狀道：“義父可是還有什麼事？有事你老就只管說，跟我您還客氣啊？”

金庸搖頭苦笑道：“不是客氣，實在是……不知怎麼開口啊！”

燕青羽奇道：“什麼事讓義父這麼為難？”

金庸又沉思了下，方開口道：“羽兒，為父雖然已經退出政界，但心裡有一事卻怎麼也放不下。”

燕青羽連忙道：“義父，有事你儘管說。”

金庸道：“因為去年的事，北面大陸的改革開放遭遇了很大的波折。這倒也罷了，凡是改革者，自古至今，從來沒有一帆風順的。只是，如今北面的情況很不好。西方那些列強，打著各種旗號，撤資的撤資，還逼大陸還債。可你也知道，大陸這些年雖然發展的不錯，可底子太薄，哪裡拿的出這麼些錢去還。

可是這些錢又不能不還，因為這關係到中國的信譽，中華民族的信譽。羽兒啊，我知道這可能會讓你為難，但是，作為一名中國人，我希望這個時候你能站出來，為國家分憂解難。你要知道，這不是關乎哪一個政黨的事，而是關乎每一箇中國人的事。

如果這些錢還不上，那麼傳揚到國際上，中國人就會成為言而無信的賴賬鬼，這個名聲，是要所有的中國人一起去背的。”

燕青羽聞言，面色微微一變，道：“西方那些王八羔子們，還真是見不得中國好上那麼一點。好容易大陸百姓才過的寬鬆些，能夠吃飽飯了，他們就給我們來上這麼一手。那件事背後疑點太多，我估摸八成就是那些人的手尾。義父，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金庸聞言，面色終於好看了許多，他欣慰道：“我就知道，你始終都是有一顆愛國心的。”

燕青羽笑道：“都是跟義父所學，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嘛！”

金庸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

其實就算金庸不說，這件事燕青羽也準備去做的。

原因正如金庸所言，這關於一個民族的信譽和榮譽。

當晚，香港新華社的人就上門拜訪，燕青羽也和老人家通了電話。

和以往對那邊多次希望投資的態度不同，這一次燕青羽沒有拖延，更沒有推脫。

沒有任何條件，燕青羽決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