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霜之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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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了幾步，利亞姆的耳邊傳來一個冰冷、低沉又空洞的聲音：“離開這裡。凡人。這個被遺忘的洞穴中只有黑暗和死亡等候著你。你不能過去！”

利亞姆毫不理會，繼續前行。

他的親衛隊長、宮廷法師黎曼茲忍不住道：“殿下，您聽到了嗎？”

“不用理會它，我很清楚裡面是什麼。”利亞姆的腳步都沒有絲毫放緩。內心的那個聲音早就告訴他，裡面是一把具有無窮力量的神器——霜之哀傷。它的力量能幫他完成自己的願望：復仇！

轉過拐角後，他看到了。

兩個冰元素守衛者在這個石廳中游弋著。它們身體散發著無盡的寒意。戴著頭盔，卻看不到面孔；配著手套、武器和盾牌。卻看不出手臂。這些裝備就像是長在它們身上一樣。

利亞姆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這些元素生物，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另一樣東西吸引。這正是他此來的目的地——霜之哀傷。

它懸空漂浮著，通體被凍結在不規則的寒冰之中。劍刃上銘刻的符文閃耀著幽冷的藍光，顯得神秘誘人；劍首看上去像是一個羊角骷髏，仔細一看又不是，或許它更像是惡魔的骷髏頭；它的下方是一個看不出材質的底座。修築在一塊隆起的土丘上。

這把符文劍劍體上的冰稜折射著光線，讓某些部分被掩蓋，另外的細節又被放大。那劍身上的符文閃爍著，如同呼吸一般。

利亞姆的耳邊彷彿聽見了它的召喚：

拔出霜之哀傷，你將完成願望。

“你們不該闖入這裡。”冰元素守衛者拔出它們那寒冰凝結而成的長劍。警示道，“離開吧，趁著為時未晚！”

“你們想竊取它？”利亞姆冷冷地盯著它們，握住自己的劍柄，隨時準備攻擊這些阻攔者。

“不，它對我們毫無益處。”冰元素守衛的聲音如同咆哮的海浪。空洞又低沉，“我們只想保護無知者不被它所害。”

“誰也不能阻止我！”利亞姆拔出劍，憤怒地咆哮，“阻攔者死！”

他率先衝了上去，將自己這些天來被壓抑的痛苦、仇恨、憤怒和恐懼全部發洩到這些元素守衛身上。他的侍衛們也跟著衝上來。元素守衛在他們的圍攻下寡不敵眾，發出類似人瀕死時的慘叫。它們的盔甲、武器甚至是身體都在死亡後化為冰霜，最後消散。

現在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獲取霜之哀傷。

宮廷法師黎曼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把劍……似乎得來的太容易了。他是一個法師，縱然效忠於格雷邁恩王室，也願意為利亞姆而死，可是他總覺得這把劍會讓他們付出比死亡更沉重的代價。

沒有原因，只是一個法師的直覺。

“底座上有字！”黎曼茲的目光被它吸引。作為一個博學的宮廷法師，他認出這是卡利麥格文字，元素生物的語言。他仔細辨認。然後慢慢讀道：“執此劍者，神力永恆，銳鋒噬血，奪魄傷魂……”

這是冰元素守衛們守護者霜之哀傷的原因嗎？它們在用自己的語言警告無知的闖入者。

黎曼茲倒吸著涼氣，聲音有些顫抖：“殿下，恐怕這是一把被詛咒的劍！”

可惜的是。執著的利亞姆只聽見了“神力永恆”這四個字。他喃喃念道：“沒錯，擁有它。我就擁有了無窮的力量。內心的聲音沒有騙我。”

他狂熱地注視著霜之哀傷，這正是他想要獲得的力量。擁有它，他就能復仇！他再也不用忍受國破家亡之恨，不用擔心那可恥的聯盟的追殺，不用擔心自己在惡魔的力量面前完全無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將為死去的父親、母親、妹妹以及數以十萬計的吉爾尼斯子民復仇！

“殿下！”

黎曼茲還想再勸，可是他看到利亞姆轉過頭來，用完全陌生而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他，“黎曼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喝退了這個膽小的宮廷法師後，終於沒有人阻攔利亞姆。他大步走向霜之哀傷，凝視著在半空漂浮的神劍，大聲喊道：“聽著！現在我召喚此地之靈。不管你是什麼，善良或者邪惡。我能感受到你，我知道你在聆聽。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將接受我的命運。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這把劍能讓我完成復仇！”

“現在，請將它賜予我吧！”

迴音在這個幽深的洞穴中不斷迴盪著，他感覺自己的意志隨著聲音傳到了更深處，天空或者大地，那個掌控著霜之哀傷的存在一定聽到了他的請求。

‘他將會怎麼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