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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國公府享萬年富貴,得天下清名,願祖母長命千年,子孫萬代!”景辭由他們拖著往外去,清澈的眼底笑出了淚,這是她與自己的訣別,從此再沒有景辭也再沒有汝寧郡主,她的意氣用事終究與景彥一般無二,換來的是相同慘烈結局,或者這世間根本容不下赤誠,他是黑暗是兇惡是人吃人的叢林,不許你放肆更不許你反抗。
她輸了,輸在還相信血脈親情,還奢望骨肉團圓,如此,便讓她毀滅。
宮裡頭無聲無息處置人的法子多不勝舉,但此案既是要做給天下人看,便不能如此秘而不宣。被帶入大理寺獄羈押待審,景辭並不驚訝,略微訝異的是昏暗潮溼的地牢裡等待她的竟是長身玉立的陸焉,他便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天頂一扇又小又窄的窗下,錯漏的日光似清輝,閃耀在他詩畫一般的側影上,透出一股遺世而獨立的高遠風姿。
然而飄然羽化的謫仙,卻在她出現時落進了萬丈紅塵,張開雙臂微笑著擁抱她,鎖住她未算飽滿的身體,親吻著被寒風吹冷的耳廓,捏著一把世上最好聽的箜篌在她耳邊發聲,又沉,又美,讓人無法抗拒,他說:“小滿,我們回家。”
積攢壓抑的悲傷終於找到出口,她的眼淚無法抑制,也無需隱忍,她在他面前從來是放肆且任性的,基於他所給予的寬廣包容,似無邊無際海洋溫柔捧起一葉小舟。她哭著點頭,“好,我們回家…………”
春山門神一樣把在門口,一隻老鼠也不讓進。外頭只聽得見女人的哭聲,痛哭尖叫在大理寺獄稀鬆平常無人搭理。
景辭哭得恣意,要將這幾日壓抑的痛苦委屈通通哭盡。陸焉長長嘆一聲,抬手撫過她烏黑柔順的長髮,用以安撫她哭到顫抖的身體,低聲道:“再哭下去,地牢都要給你淹了。乖,咱們飯不能一口吃完,哭也分三回,留些力氣回家吃飽了再哭。”
景辭仰起一張花貓兒似的臉,抽抽噎噎問他,“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傻…………明知道…………明知道是這樣還是不死心…………我活該…………”
他望著她,夜空一般遼闊的眼睛裡盪漾著要將人溺斃的溫柔,嘴角一絲風輕雲淡的笑,抬手撥開她額上細碎的髮絲,露出個光潔飽滿的額頭供他親吻,“是傻,可我偏偏就喜歡你這傻模樣。”
含著笑給她擦乾了眼淚,見她傻呆呆望著自己,可憐又可愛,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咱們在這兒又冷又潮的地方說話才是真傻。”
陸焉彎腰,右手穿過她膝彎,將她橫抱在身前,喚了聲春山,便側著身子走出老舊發昏的地牢。景辭還帶著哭腔,咕噥道:“你抱我做什麼?又不是不能下地。”
陸焉道:“地上髒。”
景辭疑惑,“我來時也是這樣走過來呀…………”
他有些訕訕,抱著她上了馬車,正兒八經地說:“唔,我就是想多抱抱你。”
馬伕揚鞭,吆喝一聲,車軲轆顛簸起來,景辭靠在車壁上只管看著他笑,直到看得他耳根發紅左顧右盼,忽然間湊近了在他眼角淚痣上親上一口便逃開,陸焉轉過臉來問,“你做什麼?”
她眼睛裡還留著晶瑩水亮的淚,唇角卻已彎起來笑成皎皎新月,一樣是故作正經的模樣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親親鳳卿。”
他失笑,伸長了手臂將她撈到胸前,望著她明豔俏麗的面龐,指腹下是一片瑩白透亮的肌膚,彷彿一隻紙紮的風箏,風一吹就碎。有千言萬語不知該何處起頭,末了是一句寵溺的“調皮”,已涵蓋他所有情深。
“你才是,狡詐!”景辭乖乖依著他,他的懷抱是世上最堅實的港灣,無人能比,“鳳卿,我好想你,要了命似的想…………”
“想我什麼?”他捏著她的手,撥弄著白玉一般的手指,低聲問。
景辭的聲音浸滿了水,粼粼似有波光盪漾,“想永遠同你在一起,想這世上只剩下我們兩個。”
陸焉收緊了手臂,令她貼得更近一些,“好,永遠…………永遠在一起。”
細微的呢喃更像是鄭重的誓言,無需指天誓日的賭咒,只有守在心間的承諾。
景辭輕輕感嘆,“鳳卿,我只有你了…………”
陸焉道:“我從來就只有你。”
他漫長而孤寂的一生,自她來,才有了光亮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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