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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其他都不想多說。”倚在他臂彎處靜默半晌,末了只得一句自嘲,“怎麼辦,哭也哭不出來…………”
陸焉心酸至極,再動情的話也是多餘,此刻只有身體的靠近能將命運的殘酷驅散。一千個我愛你,比不上一個寬廣溫柔的懷抱,撫慰心中帶著血的傷。
渾渾噩噩熬過等待中暗無天日的時間,景彥的棺槨終於到了正陽門下,定國公府重新修繕過後的宅邸再一次掛上雪白縞素,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肝腸寸斷,又是苦痛惋惜的年少夭折。
景辭在提督府換上一身孝白,半夏躲在一旁,做不成事情便只能捂著嘴抽抽噎噎地哭。任誰也不能想象,此時此刻最平靜的人是景辭,一絲不苟地整理衣衫,按部就班地繫上粗麻布。陸焉看著她,開口道:“小滿…………國公府的人恐不會認你,你就是去,也難進門…………”
她低頭繫緊了腰帶,淡淡道:“他們是什麼打算幹我何事?我只管去送青巖最後一程。”
他只能嘆氣,她倔起來誰也攔不住。更何況他本不打算阻攔,他自有他的考量,有些人執拗太過,不撞南牆不回頭,索性就讓她去遇南牆,去絕望。“半夏身子不便,還是老實待著,人不宜多,就讓木棉陪你去,混在送貨的車隊裡偷偷溜進去。今時不同往日,你入府後小心為上。”
景辭沉默中點頭,繞過他身側就要出行,忽而被他握住了手臂,聽他沉聲叮囑,“無論發生什麼,記得有我。”
“你放心。”奈何他如何能放心?剛出角門就有人躲躲藏藏跟上,怕她受苦又怕她厭煩,恨不能蕩平前路荊棘,肉身墊在她腳下,供她前路無憂。
春山沒能想明白,弓著身子湊上來問:“義父?還真讓郡主就這麼上國公府的門?那裡頭如今可亂著,二老爺臥病在床,府裡只有一老一少兩個婆娘做主,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怕郡主又要傷心一回…………”
陸焉理了理袖子,淡淡道:“若不傷心,如何死心?不讓她自己走一遭,恐怕這一輩子她都不能安心。咱們在一旁守著就是,天底下還沒人能在本督手裡翻出浪來。”
大約因今上要將景彥立做榜樣,樹碑立傳寫給鎮日裡鬥雞走狗樂享富貴的世家公子們瞧一瞧,給國公府的撫卹恩賜一樣接一樣,又是封號爵位又是金銀良田,前來悼念的人排起長龍,不似悶悶沉沉喪禮,倒像是往來道賀觥籌交錯的交際場面。內堂孫氏只差磕頭感謝太上老祖觀音菩薩,景家三個孩子都死得其所、死有所用,不但給國公府掙來了臉面,還為底下的兄弟姊妹鋪上一條青雲大道,哪裡擠得出眼淚來,她只差掩住嘴角偷笑。
國公府內有接應的人一早等著,大喇喇將她們領進側門,景辭一路低頭扮作幫工自長廊走回清風居,身邊並未有多少傷心哭泣,眼淚都要留著攢著去前廳靈堂裡哭,示於人前才不算白費。
二老爺方用過藥,景瑜在臥室裡低聲細語寬慰老父,世上最苦最悲即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景彥自幼在棍棒底下長大,是他日夜牽掛最不能省心的孩子,如今生生沒了,便就似清新時分眼睜睜看著被人剜掉一塊心頭肉,悲傷如千斤重擔壓在肩頭,將本就在南逃路上波折多病的身體徹底壓垮。一瞬間老去十年,從健朗康泰到垂垂老矣,也不過是一句話一眨眼的功夫。
京城一劫,府中僕婢所剩不多,今日大都被抽調到前廳幫忙。景瑜伺候完二老爺用藥,擱下藥碗,忽然聽見門外起了響動,原以為是筆潤換上熱茶回來,正想起身去叮囑他再添上幾塊新炭,把屋子再燻得暖和些。行至門邊,卻撞見了她本以為這一生再不會遇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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