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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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天想寫又沒的寫,寫了又賣不出去的苦悶實在讓人懊惱。
梅子告訴我,自己每天醒來的時候基本上都已經是上午10點多鐘,等洗漱完畢,剛想摸摸筆,一看錶11點了,她心裡想著,乾脆吃過午飯下午開張吧!
可等吃完飯,忍不住又把電視開啟,等到一連三集的電視劇結束,飯桌上的碗早就幹了,時針也指向了下午4點半。揉揉發睏的雙眼往床上一歪,不到晚上8點一般是不可能醒來的。醒來後刷鍋、洗碗、做晚飯,收拾停當之時,黃金檔的電視劇幾乎已演到第二集了。等到電視節目主持人道過了晚安,可她仍目光炯炯,清醒得如同夜裡的靈貓。開啟臺燈,拿出紙筆,大腦卻依然空空如也。
她常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寫些什麼?隨手抄起一本書,直看得頭一碰枕頭就沒了知覺。第二天醒來,大睜著雙眼望著天花板就開始問自己:“不寫東西,你靠什麼來生存?你甘心當一隻被人包養的‘金絲雀’嗎?你的青春難道就在這間斗室內度過嗎?”
問也問完了,甚至流下了莫名其妙的眼淚,但她卻悲哀地發現,其實新的一天與前一天並無太大的差別。一邊自責著,一邊懶惰地生活。每天似乎都忙忙碌碌,但她一直沒有收穫到什麼。
除了過年,梅子從來不回家,偶爾寫封信,也全是一些報平安的好話。母親只知道她很忙,她一直以為女兒找了份非常體面的工作,只不過沒有經常回去表示孝心而已。
梅子說自己其實也很想家,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
年前,就在冬至的前天晚上,她熬到半夜渴得不得了,但暖瓶裡一滴開水也沒有。於是,胡亂啃了一個蘋果,便睡了。這下子可惹了麻煩,下半夜,一連起來了五次,天亮時拉肚子拉得連起床的勁兒都沒有了。一個人在床上半清醒半昏迷地睡著隔壁的人家正和親朋好友一塊包餃子,聊天聲和孩子們的歡笑聲讓病中的她淚如雨下。再看一下自己的小屋,除了被窩,一切都是冷的。頭天的飯碗仍在飯桌上幹著,大張著空洞的嘴,彷彿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那一刻,一種思鄉之情是那般的刻骨銘心,但抱緊的仍是自己無力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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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 不得志的梅子(2)
實在寂寞難耐的時候,她就跑出去給男友打手機,很多時候他都慢言細語地勸慰著梅子,向她訴說著相思之苦。但有一次,梅子剛一打通電話,男友的第一句話卻是:“上個月我光手機費就用了400多元!”
淚,立即從眼中流出,梅子匆匆忙忙跟男友“嗯啊”了幾聲便掛了電話。走回小屋時,她已是淚流滿面。她感到自己沒有錢,但卻有太多的自尊;沒有文人的才華,卻具有太多文人的敏感,所以才會令自己受到傷害。
梅子形容自己的狀態是,終日就穿套睡衣在不到15平方米的室內晃來晃去,困了就睡,醒了就看書或看電視。有時一個念頭上來,她會拉上窗簾、鎖上門把自己剝得一絲不掛,然後拿著鋼筆從腳趾開始,在自己的面板上默寫唐詩三百首,她甚至有一種想把自己弄傷的慾望。而一旦一不小心把面板哪個地方刺破了,看到傷口處的鮮血慢慢把字跡染紅時,她又會一下子絕望起來,扔掉筆,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眼淚慢慢流到下巴的全過程,然後再衝鏡子咧一下嘴,笑一笑,一切很快又平靜下來……
她也想過要走出這間小屋,真正深入採訪寫出有分量的紀實稿件。於是她找同學,希望能發現一些資訊,聊天時他們都說梅子知識面太廣了,簡直是一個女才子,將來必成大器……
盡興而歸,回到那間小屋之後,留在梅子心底的卻是一種剛剛卸妝後的疲憊,彷彿自己進行的是一場表演。
女才子有什麼用?只要不換成錢,一文不值!她悲哀地斷定。
想出去採訪,但她沒有工作單位,沒有工作證,誰相信你?再說了,她感覺自己也沒有足夠的採訪經費,況且線索很少,稿子寫出來也不一定入編輯的眼,所以她一直沒敢輕舉妄動。日子就在這種清醒和麻木中一天天從指縫間滑落,包括日益憔悴的�青春。�
“你知道嗎?張歡,有時候傍晚我強迫自己到外邊轉轉,因為我怕自己會發瘋。看著同齡的女孩子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隨意地在大街上閒逛,一種羨慕抑或是嫉妒令我痛苦不堪。來來往往的人們提著菜籃走向他們自己的家,我的歸處何在?我擁有了自由,最大限度的自由,並且衣食無憂。但就在這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我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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