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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那兩隻比翼鳥連聲低啼,撲翔踉蹌,在白犛牛地毯上交頸歡好。心中突然又是一動:“世人都說比翼鳥乃是姻緣鳥,今日它們將我引到此處,難道……難道我和仙女姐姐之間……”心中狂跳,呼吸瞬間停頓。
四年前在玉屏峰上初見姑射仙子的剎那,他便已情根深種,銘心刻骨。四年來雖然際遇連連,跌宕歷練,逐漸少有想起之時,但這份情感卻如陳酒佳釀,被他埋入心底最深處,歷久彌香。當此刻驟然開啟,沉澱已久的相思愛慕登時令他醉意薰然。
“姑射仙子處子之軀,聖女真元!七郎若能將她體內真元吸盡,那就可列入十仙寶座了。”那童子語氣中隱隱有些妒羨。西海鹿女笑道:“列入十仙寶座有什麼了不得?燭真神他日坐了黑帝之位,七郎不就是太子嗎?
那可比什麼十仙有趣得多啦!到了那時普天之下哪個美女不是囊中之物?這姑射仙子不要也吧。”
王亦君正自意動神搖,聞言又是大驚!敢情這七郎燭鼓之竟是水妖燭龍的兒子嗎?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自己現下身在何處。在西海與金族寒荒之間,有一處山脈名曰鐘山,雖在金族境內,卻是水妖國域。當年玄水真神燭龍便是這鐘山山神。燭龍北遷之後,想來這鐘山便由其子繼承了。
又聽燭鼓之嘿嘿笑道:“鹿仙姑是在吃醋嗎?放心放心,他日燭鼓之登上太子之位,納你入宮便是。”語氣傲慢狂肆,頗有洋洋得意之態。西海鹿女呸了一聲,竟似頗為喜悅。王亦君心下恚怒益甚,忖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寡廉鮮恥,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殺機頓起,直想起身出洞,將他們盡數殺了。但轉念又想,敵眾我寡,未必就能討得好去。自己敗了倒也罷了,但若累得仙女姐姐重落他們掌心,那可是萬劫不復的慘事。
當下強忍怒意,尋思脫身之計。
眼光四掃,洞中除了那石門之外,別無縫隙。看來唯有從自己掉落下的那個甬道返身衝出了。但那甬道似乎是太過狹窄,又極為陡滑高長,想要抱著姑射仙子一起逃離,似乎有些難度。稍作計議,決定帶著姑射仙子一前一後從甬道中衝出。
卻聽那童子咳嗽道:“時辰差不多了,鹿仙姑,咱們走吧!可別攪了七郎的好事。”西海鹿女一笑,“是了,他都迫不及待啦!”與那童子一道告辭。燭鼓之也不挽留,待到腳步聲遠去,便轉身朝洞門走來。
王亦君聽他腳步臨近,心中一凜,既來不及抽身逃離,唯有凝神戒備。身下姑射仙子纖腰搖扭,輕吮他的舌尖,發出低低的呢喃。一隻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另一隻手抓著他的右手往那發脹的柔軟雪丘摸去。王亦君心旌搖盪,但強敵將至!連忙收斂心神。心念一動,驀一咬牙,將她經脈盡數封住。
腳步聲在洞門外頓住,燭鼓之徘徊數步,發出低沉淫褻的笑聲,啞聲喃喃道:“仙子,我的好仙子,今夜瞧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窩。”雄渾的聲音中夾雜著急迫的渴切,陰暗的喜悅。說到最後幾字時,連聲音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姑射仙子動彈不得,但體內躁動邪氣仍在急速遊走,滿臉紅潮,瑩白酥胸急劇起伏,水汪汪的大眼中滿是詫異,似乎不明白何以將她突然封住。眼波盪漾,閃過哀憐、苦楚與熾熱慾望交織的諸種神情。
王亦君不敢多看,閉起眼將她白衣重新穿上,然後迅速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裳,左臂舒展,將她抱在懷中。
躡手躡腳走到洞門左側,順手一點,將地毯上打滾的那對比翼鳥凝為冰塊,探手吸到掌中,藏入幹坤袋中。然後輕輕地拔出斷劍,守在門側。
“嘎”地一聲,石門霍然開啟,一個九尺高的黑衣男子大步衝了進來,作勢欲撲,喜滋滋顫聲道:“好仙子,七郎來了!想死我了!”眼見洞中彩光眩然,象牙床上卻空無一人,登時僵住。就在這一剎那,後腦一涼,一柄森寒斷劍己經抵住了他的脖頸,聽見一個少年笑道:“既然想死,那我成全你便是。”
王亦君腳尖一踢,將石門瞬間關上,斷劍刺入燭鼓之粗壯的脖頸,滲出幾絲鮮血。笑道:“燭小妖,慢慢轉過身來,轉得快了,休怪我這斷劍將你頭顱切割下來。”燭鼓之又驚又怒,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念力探掃,發覺那神秘少年真氣極強,手中斷劍又是木屬神兵,當下不敢蠻撞,乖乖轉身。王亦君斷劍則依舊抵在他的脖子上,緩緩劃過一道血痕。
那燭鼓之高大強壯,渾身黝黑的肌肉似乎要綻裂一般。頭頂黑金冠,顴骨高聳,鷹鉤大鼻,碧綠色的三角眼深陷兩旁,滿臉狂妄跋扈之色。額上左右各有一寸突起,彷彿一對犄角。烏金絲綢長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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