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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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得這麼遠了，如今卻發現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是嗎，那麼你要走到哪兒呢？”

“我不知道。我想，是某個讓我感覺到我早該去的地方。”

“生命極大的部分是過程，目的往往只是一瞬間；只要你一到達某個你認為應該去的目的地，你自然而然就會覺得必須再去別的地方。其實，所有的旅程都是一個探險，一個啟蒙的探險。高興點吧，公主，精彩的才正要開始呢！”

突然間，公主聽見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微弱聲音，她豎起耳朵細聽，想找出來源；最後，她狐疑的眼光落在寶座旁地上的旅行袋。

“把它拿出來吧，親愛的。”巫師鼓勵地說。

當公主一開啟旅行袋，長笛獨奏《我的王子將會到來》的輕脆樂音立刻流瀉而出。公主困惑地將手伸進旅行袋中，取出她的小音樂盒。但是，當她拿出來一看，卻發現那已不是她原來的音樂盒了！這個音樂盒上頭，只剩下一個跟她極為相像的小人偶，隨著音樂搖擺，優雅地旋轉、俯身、向上伸展，跳著彷彿來自心靈深處的生動舞蹈。

突然間，另一支長笛加入了原先的獨奏，然後一支短笛的樂音也跟著響起；那小人偶旋轉、俯身與伸展的幅度也隨之變大，彷彿完全融人周圍的大合奏中。當豎笛隨後加入時，整個音樂變得更宏亮飽滿，小人偶更好像活了起來一般，狂歡縱情，在音樂盒頂端一圈又一圈跳著華爾茲。

“這到底是怎麼了？”公主驚異地問道，心想這一定又是巫師慣用的惡作劇手法。

但是巫師的臉上卻呈現喜滋滋的神色，她只說：“你繼續看下去就是了，親愛的。”

當小提琴的聲音一響起，整個音樂變得更加豐富而甜美，公主也完全陶醉在小人偶的熱情舞姿中。這時音樂越來越強烈，越來越豐富，公主只覺得音樂像在她體內不斷膨脹，直到最後人和音樂合而為一，她睜大了眼睛望著巫師。

“還沒結束呢，精彩的還在後頭。”巫師提高了聲音，試著蓋過交響樂聲。

公主更加驚奇了：“精彩的？還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精彩？”

“你會看到的，繼續看吧！”

當她再回頭看那音樂盒時，大吃一驚，不知何時，小公主人偶已經倚在英俊王子人偶的臂彎中起舞，只見他們和諧無間地跳著動人的舞蹈，此時，大提琴加入合奏，交響樂的規模繼續擴充，小人偶也越轉越快，而隨著更多樂器加入，音樂也更加豐富、飽滿而強烈，直到整個大廳迴盪著定音鼓的震撼聲響，玻璃也隨著鐃鈸而共鳴震動。最後，這一對小人偶終於不可抑制地笑倒在彼此的懷抱中。

公主目瞪口呆地回頭看著巫師，巫師則是驕傲地拾頭挺胸，顯然非常得意於自己的傑作。“這是一個小小的畢業禮物。”她說。“提醒你新的童話故事就要開始。”

公主興奮地跳起來，緊緊抱住音樂盒，喊道：“我愛死它了！我會一次又一次地聽，好讓它隨時提醒我，自己是完整的；提醒我心中的愛創造生命中的愛；提醒我每一事物都會在適當時機，呈現出應有的面貌。”她侃侃而談，好像早已明白這些真理。

巫師對公主的回答非常滿意，她說：“你把功課學得很好，親愛的。”

“謝謝你。”公主回答道，她臉上充滿了驕傲的光彩。“我現在只要實際運用在生活中了。”

“沒錯！”巫師說道。

“沒錯！”醫生也開心地附和著。

“然後，我將——完美地……”

“完美地什麼？”巫師疑惑地問道。

“完美地什麼？”醫生也關切地問。

可是公主一句話也沒說，現場除了小鳥們的竊竊私語外，別無其他聲響。公主拾抬眉毛，硬是把一個浮上唇角的微笑壓抑了下來。

最後，她終於開口了：“我將像其他完美得與不完美的公主一樣，完美地在生活中實踐真理！”她說完後，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醫生和巫師也跟著大笑，鳥兒們則用吱喳叫聲和拍翅跳躍來表達愉悅之情，把公主包圍在一個歡愉的圈圈裡。

過了一會兒，巫師開口了，她說：“你離開的時候到了。”

“現在嗎？可是我正玩得開心呢。”

“是的，親愛的，就是現在。”巫師回答。

“可是，我該往哪兒去呢？”公主問道，同時想起當她第一次離開王子，出發前往真理之路時，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然後，她瞭解到，雖然此刻她心跳劇烈，就像很久以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