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99公子簡容,君子長訣,許酒,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豁然一個扇展,正午日光傾窗而進,映著他白皙若雪的面龐,映著著他微挑的眉毛,只覺雪霽初晴,他手執摺扇宴宴一笑,舉手投足都至斯倜儻。
我不知道是我還是婧宸,倒吸一口氣道出了“千顏”二字。
“二位客官有何吩咐?”他摺扇一搖,笑道。
婧宸已經是撐著胳膊才勉強未栽倒。
涼風探窗而進,捎給我幾絲清醒。我已管不得許多,當即動了仙術朝他元神探去,若他果真是個神仙……若他果真是千顏……
透亮白光從指尖竄出直直打在他眉心,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顫抖。婧宸這時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珠子望著我:“良玉你瘋了!這是凡間!”
那公子身後一排小倌哥見狀紛紛驚叫後退,樓上諸位食客亦是驚得作鳥獸散狀,呼呼啦啦往樓下跑,帶翻了桌子,碟碗碎了一地,口中還不住喊了:“妖怪!妖怪哇!”
我恨恨啐了一口:去你大爺的妖怪,本姑娘還是一隻活的神仙。
可那白光打入他眉心,沾了許多紅塵味的白濛濛元神便現了出來。
是個凡人。
婧宸頹然跌坐在飯桌旁,臉埋在裙子中,哽咽道:“他果然不是神仙……他果然不是千顏……”
我收了白光,肺腑一陣抽搐,喉頭一腥,我立馬掏出絹帕吐了一口血。如今這身子果然是不濟了。
看著坐在地上得婧宸哭得身子一顫一顫,竟不知覺間也溼了眼眶。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我甚至連做夢都不敢想,有一日能再見到千顏一面。可如今卻見到他這面容了,可他卻是一個凡人。兜頭罩過來的失望,果真也是能激得心肝兒一陣疼的。
這樣一個同千顏十分相似的凡人站在我面前,便又提醒了我一次,千顏神君已經死了的事實。
紅衣公子終於從那仙術中回過魂來,卻是全然不曉得為何一瞬之間,這二樓上只剩我們三個。婧宸還在抱膝痛哭,他神色一尷尬,思量片刻便收了扇子走近道:“可方才在下那些朋友沒有伺候好姑娘,你怎麼哭成這樣?”
婧宸抬頭,已是淚流滿面,語氣卻是惡狠狠不饒人:“誰讓你長成這個樣子了!”
紅衣公子呆了一呆,似是沒料到婧宸這樣說,旋即笑道:“若是我今生還能見到自己的雙親,也想問他們為何將我生成這個樣子。”
我扶了椅子坐下,十分疲憊,卻無端聽了他這話一陣感傷:“公子的雙親現在在哪兒……”
他倜儻一笑道:“誰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我自幼便不曾見過。”
我頓悟。這公子原來是同本神君一樣。
婧宸還是十分執著,抽搭搭怨道:“你不該長成這個樣子!”
紅衣公子挑眉,十分不解卻又覺得好笑,道:“長成什麼樣子也不是在下說的算的。”
我撐起身子挽起婧宸,衝那公子客氣道:“她喝醉了,就愛說這句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儼然不信,摺扇一展,撐起譁得一響,挑眉笑問:“‘你不該長成這樣’這一句?那倒是挺新鮮。”
我撐著婧宸,尷尬道:“可不是麼。”
他扇子自在一搖,風流萬千,“改日她喝醉了在這姑娘面前豎一面鏡子,看她對不對鏡中人說這句話。”
婧宸怕是真的醉了,又極其應景地喊了一句:“你不該長成這樣子!”
我無奈扶額,“可否知公子名諱?”
他拱手客氣道:“簡容。有緣再相見。”
如果我沒有記錯,崆峒幻域中五萬年前的場景裡,千顏也曾執著一把檀香木摺扇,帶我找到上當居,倜儻道了一句同樣的話。
簡容。
千顏。
後來我常常會在扇面上寫這兩個名字。
千顏是風情萬種,風姿千面,容顏可以千般彩。
簡容是風情獨一,風姿尚簡,容顏只為一人展。
縱使面貌一樣,可許多已是不同了。
我們不可以不信劫數,也不可不信命路。很多事冥冥之中,自上古之時便悄悄註定。就比如神仙這樁身份,有人可能要修個千萬年,有人卻可能撿個便宜一朝成仙;有人心嚮往之,有人卻可能避猶不及。這也是註定。
所以,不幾日後,聽說婧宸偷了太上老君的丹藥,去凡間拘了個公子上天的時候,在畫扇面的我筆尖一頓,望著山上早開的幾枝豔紅的硃砂梅,迎風微微顫動,不自意在扇子上落下了“簡容”二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