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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張空椅子,她正看著這張椅子。嘴裡低聲唸叨著,就好像這張椅子上坐著一個隱形人,正在和她說話。

孫鏡走到椅子旁,猶豫了一下,坐了上去。他媽看著他,又像沒在看著他,和先前一樣喃喃說著。離得近了,孫鏡用心去聽,還是能聽見她在說些什麼。

“底樓的張家一天到晚地吵,晚上鬧得不讓人睡覺。這工人階級呀,不是說最團結,連家裡面也不團結,還去團結誰呀。就這樣的人啊,說覺悟,這覺悟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們的覺悟就高了,我們一家搞學問的,覺悟就低了。

原來卻是在說自家的老鄰居。孫家的房子自從“文革”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時候,被“革了資產階級的命”,一下子搶進了許多戶人家,就成了“七十二家房客”式的混居狀態。鄰里離得太近了,總有磕磕碰碰的地方。

方玲說話時的目光很專注,專注得令孫鏡有些發毛,因為他不知道,她到底看的是什麼地方,又看到了些什麼。他自嘲地笑笑。實際上,孫鏡一直覺得自己母親的精神太過於脆弱r,和自己是兩個極端。

他能理解丈夫的死會給妻子帶來沉重打擊。但令他覺得方玲的精神簡直如玻璃般脆弱的原因是,方玲並不是在孫向戎死後哀傷過度而發瘋的。據當時在場的人回憶,孫向戎死之前和方玲牽著手走在外灘江堤上,突然之間就倒了下去。方玲像是傻住一樣,呆站了幾秒鐘,也跟著倒下去。送到醫院裡孫向戎已經死亡,而方玲只是暈倒,醒來之後就瘋了。僅僅看見丈夫在面前倒下就發了瘋,這總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可是今天坐在這裡的時候,孫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當年的情形,和小街上韓裳的死及徐徐的恐懼,竟有幾分相似。或許他的母親看到了什什麼?

方玲還在叨叨說著,卻小知什麼時候跳轉到另一個話題:“黃浦江有點髒了,那股子腥氣一人比一天重。在我們小的時候,學校裡上體育課,游泳隊考試就是從江的這邊游到那邊。現在這水址沒法遊了。”

方玲的世界,幾乎全停在了二十年前,所以她說的黃浦江有點髒,也是對八十年代初的同憶。在那之後,黃浦江水從有點髒變成了非常髒,又在大力治理下,重新向有點髒過渡。

這樣的回憶,散亂無章,卻不是孫鏡想聽的內容。他想聽的,是關於曾祖父的回憶。其實方玲並沒有見過孫禹,孫禹死得早,他這一脈全是單傳,每一代都死在中年。但她也許會從自己的婆婆——孫禹的兒媳那兒聽到些什麼。

孫鏡九歲的時候失去父母的照顧,奶奶是在他十四歲時死的,曾祖父的事情,奶奶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過,也許有些事情不適合對小孩子說。但也難講得很,孫鏡對奶奶最深刻的記憶,就是有一次她很鄭重地摸著他的頭,叮囑他不要太早結婚,不要太早生孩子。那時孫鏡才只有十三歲。

“記得……更久以前的事嗎?奶奶常找你說話,你們處得很不錯。”孫鏡遲疑著開了口。

方玲目光的焦距有了些變化,彷彿直到現在才發現,在她對面坐了誰。

“你,你是……”在她的記憶裡,兒子的形象一直十分幼小,如果不提醒,她未必能意識到坐在對面的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她只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很熟悉。

“我是……”孫鏡有些猶豫,通常他來看自己的母親,只是在旁邊站一會兒,聽她說說話,並不去和她相認。因為母親對自已有著莫名其妙的恨,每次認出來,都會鬧得很不愉快。

但方玲終究還是把兒子認了出來,她死死盯著孫鏡,目光像是能把人燒化一樣,雙手用力抓著椅子的把手,胸口很明顯地起伏著。

是不是該先離開,去喊醫生,孫鏡心想。

“你是孫鏡,我的兒子,孫鏡,我的兒子。”她反覆說著,語氣先是酷厲得就要發作,然後慢慢地緩和下來。

“孫鏡,我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啊。”重嘆了口氣,說,“這是命啊,誰叫我把你生出來了,這是命。”

孫鏡忍不住問:“什麼命?”

“命,是命。”方玲搖著頭,又嘆了幾口氣。你很難和精神病患者進行正常的問答,她始終在自己的世界裡,只給外界開了很小很小的通道。

“你剛才說什麼?”方玲問兒子。

“我想問奶奶,她常和你說話,你還記得她嗎?”

“奶奶……媽。”方玲點點頭。

“她提過公公嗎?”孫鏡不確定該怎麼對方玲稱呼孫禹。站在奶奶的立場該叫公公,站在母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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