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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同意,你也看到了。”

聲音越說越說弱。

“還有一個呢?”

鍾彌抬眼望著他,表情訝住。

隨即聲音卻慢而不自覺地脫口,就像在課堂上猛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一站起來,腦子還沒開始運作,聲音卻已經支支吾吾在鋪墊了。

“他,他啊,他是我高中談的……”添一個字,她糾正道,“談過的。”

“很緊張?”

他嘴角匿著淡笑。

既有年長者俯下的溫和,又帶一種講不出的從容氣韻,也很刺激年下的反骨。

鍾彌立馬說:“才沒有!”

她想裝著雲淡風輕,拉近彼此氣場上的不對等,反而弄巧成拙,顯得語調更加心虛,“只是說事實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

鍾彌反客為主,主動向他提問:“沈先生怎麼會到這附近來?晚上有應酬嗎?”

鍾彌記得,這附近臨湖有個名字聽著就風雅的會所,白日裡看著清煙冷火,入夜車來人往,燈火煌煌。

沈弗崢回答:“算吧。”

“真巧啊,就又碰見了,還被你認出來了。”

相比於鍾彌的小聲嘀咕,沈弗崢大方坦然得多。

“沒辦法。”他看著鍾彌,“你有點顯眼。”

坐在車上都能一眼注意到。

鍾彌愣了一下。

沈弗崢說的是實話。

車子開到附近,無目的望著窗外夜景的視線,忽然就有了聚焦的地方。

她站在路邊,低頭看手機。

白色吊帶和寬鬆短褲,蘆草綠的薄襯衣,潦草捋起袖子,肩上搭著的包和鴨舌帽都是淺咖啡色,簡單漂亮,不費力氣。

起初一眼也只是覺得像,因為只能看見一部分側臉,這時候有個流裡流氣的男人走過去糾纏,她掙手時偏了一下臉。

他就確定了。

“停車。”

本來車速就不快,安靜的車廂裡響起偏低的聲音,司機立馬看後車鏡,窺見沈弗崢眉頭輕輕皺起,動作利落靠邊停下。

提到車子,鍾彌往路旁看去。

沒瞧見那輛已經有了印象的黑色A6,一輛本地車牌的邁巴赫,靜靜停在不遠處的行道樹下。車邊戴白手套、疊手等著的司機也臉生,不是豐寧巷七進七出的趙子龍,鍾彌也沒見過。

“您這寶駒,可比那天的A6氣派多了。”

那晚女明星打量車子的眼神,鍾彌瞧得清楚。

她嘴裡的話總像春天的筍,乍然冒出,十分新鮮。

寶駒?

沈弗崢勾著唇角,順她視線回身望一眼:“老林辦事去了,酒店配的車。”

家裡不是沒親友來州市時入住那家酒店,鍾彌可沒見過他家給客人出行配這樣的邁巴赫和戴白手套的新司機。

天知道又是誰上趕著獻殷勤。

忽然想到這種過分殷勤可能代表著什麼,鍾彌訥訥地將視線移回眼前,表情似白紙洇進水裡,淡,又透明。

她沉著心思看沈弗崢。

蒲伯說他姓沈,是京市來的,可在京市姓沈代表什麼,鍾彌並不知道,外公那位故交沈老先生是什麼人,鍾彌也不知道,而眼前的沈弗崢是什麼人,鍾彌更不知道。

牽一髮而動全身地想到許多問題。

可最後,她只問了一個問題。

像那張溼紙被打撈上來,軟得不像話,只得小心翼翼攤開。

“你那個名字,沈弗崢,fuzheng,是哪兩個字啊?”

“感興趣?”

主賓語皆缺,單單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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