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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夠認出他們,必須得感謝他們的刀br>

拔刀之前,這些人只是四個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挫貨。待拔刀在手,他們才鮮活起來,每個人都生出不同氣質,搖身一變,變成名滿京城的刀客。

四個人,五把刀。其中,以一把鏽跡斑斑的刀最具辨識度。這把刀像使用多年的柴刀,刀口都鈍了,比持刀的人還醜。但它的主人名震八方,無人敢於輕視,正是“八方藏刀”苗八方。

苗八方有“藏刀”之絕招。之所以叫做絕招,是因為他為人夠絕。為了從父親手中奪取刀招,他殺了父親,為了不讓兒子學到絕招,他殺了兒子。如今,他心想事成,世上只有他自己懂得“八方藏刀式”。他靠著這套刀法,在神通侯身邊謀得一個位置。

苗八方既然在,其他三人身份亦呼之欲出。那個左手持“開天刀”,右手持“闢地刀”的,是信陽蕭煞。信陽蕭煞旁邊,是他兄長,使“七十一家親”刀法的襄陽蕭白。

這三人和她見過面,所以給了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另外一人,單看刀法,像是“五虎斷門刀”。那麼毫無疑問,他是彭家彭天霸的傳人,彭尖。

方應看四處伸手,他的八大刀王奉命四處奔走,彷彿春雨後的韭菜,隨時隨地蓬勃冒頭。蘇夜未想今天他們又牽扯在內,認出他們之後,略微有些詫異。

八大刀王號稱刀王,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們自知不是雷損、蘇夢枕、關七等人的對手,但現實比夢想更加諷刺。如今雙方乍然相逢,他們空有刀王之名,竟全然不知如何應對紅-袖刀,表現的不是死人,勝似死人。花無錯血流了一地,仍未有人碰著蘇夢枕一根頭髮。

更悽慘的是,蘇夢枕來了,蘇夜居然也來了。當日彭尖不在現場,第四人是“相見寶刀”的傳人孟空空。四人各自出刀,各交手一招,全部被她逼退。他們事後,想的十分明白,若非她初入京城,不願生事,更不願替風雨樓得罪人,四人必定活不到今天。

她讓他們趕緊滾,他們無計可施,依言滾走。蕭煞還曾放話,說要找蘇夢枕主持公道,結果雙方下次見面,正是方應看探視蘇夢枕。

一個是風雨樓蘇公子的寶貝師妹,一個是朝廷神通侯的駕車隨從,蘇夜多次以目光挑釁,他們唯有裝作看不見。

方才,蘇夜豆綠色的身影閃身進門,蕭、苗三人反應可想而知,無非心底打鼓,背後起慄,堪比趙畫四在破衚衕裡遇見她。倒是彭尖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精神要放鬆的多。

三神君、四刀王都竭力禦敵,其他人並未閒著看戲。雷嬌以外,豆子婆婆和花衣和尚也出了手。

豆子婆婆動作最快,卸下身上那件百結鶉衣,抖一抖,橫掃出去,正是祁連山的“無縫天衣”。花衣和尚卻臉色遽變,手中一隻銅缽、一百零八枚鐵念珠同時打向前方,自己向後飛躥,躥向離他最近的一扇窗。

他看到了刀光,豔紅奪魄的刀光。刀光翩然飛動,不斷逼近他,使他不得不走。

然後他成功了,準確地說,只有一部分成功了。他的頭飛出了窗子,落在窗外的大雨中,身軀還保持著疾衝姿勢,因為失去平衡,重重撞在窗框上。剎那間,鮮血猶如不要錢般噴灑著。

沒有人知道這是血雨,還是花雨。血雨未盡,刀光忽然零亂飛揚,如風中落紅般四散紛飛,飛向無縫天衣。花瓣觸到鶉衣,鶉衣便粉碎如雪片,雜在刀光與血光裡,彷彿被染成了紅色。

刀是魔刀,人是魔般的人。兩人陸續死去,對手毫髮無傷。兩道刀光一為淡青,一為緋紅,自閃動時起,再無一刻停歇。堂中人想攔,不知先攔那一道。他們覺得,兩把短刀都超脫了招式的束縛,純以意境取勝,很難想出招式破解。

蘇夢枕連殺兩人,蘇夜則未傷人命。這倒不是她心慈手軟,而是她見到了刀王,見他們護在花無錯身畔,突然就是一陣惱怒,決意先取他們性命。

他們第一次逃走,是她刻意容忍,第二次有方應看在旁,她缺少動手的理由。這已是第三次,而且針對的不是她,是她視之如親人的三個人之一。

因此,她攔住司空殘廢,破開一丈二尺三的蟒鞭,震開十八節的金鞭,不再理會這三個人,將他們拋在身後,想都不想,掠向靠近大堂最高處的地方。

蘇夢枕在那裡,所以四名刀王也在。她的身法倏忽莫測,盡得瞬息千里之精要。不過大堂就這麼大,人一多,難免甩不開追兵。

司空殘廢臉都成了紫色,不知是氣出來的,還是技不如人羞出來的。他,以及他的兩個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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