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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越下越大,彷彿無數潔白棉絮,飄飄灑灑地從天而降,飄落期間,還輕盈地飄幾個圈子,似乎一點都不心急。天上陰雲雖薄,北風卻不是很大,一時半會間,吹不散這層煙籠霧罩般的鉛灰冬雲。
也就是說,這場雪還要下一段時間。至於是大是小,就要看老天爺的脾氣了。
在極為靜寂的深夜裡,由於萬籟無聲,普通人亦能聽到雪花飄落地面時,發出的細微響聲。習武之人內功精進後,耳力目力也飛快增強,不僅能聽到雪聲、辨認每一片雪花的不同形狀,還能分清雪片與雪片碰撞時的聲音,雪片落在不同材質上有什麼樣的差別。那塊空地佔地面積不小,每到開春時節,自有花匠種下無數花草,這時秋天的枯枝已被收拾乾淨,只剩一片空蕩蕩的土地。雪地正中,圈出一塊類似正圓形的黃褐土地,其上枯草叢生。
按理說,整座後園都是他們交鋒的場地,偏偏迄今為止,遭殃的雪地僅有五丈方圓,與他預計中頗為不同。
畢玄身材高大,卻能足不點地,形若鬼魅地一掠數丈,身法妙至巔毫。遺憾的是,他並未盡展所能,所有移動均是為炎陽奇功做的鋪墊。他也好,比他小上整整一圈的蘇夜也好,都是既利用斜掠期間的位置轉換,躲開對方正面強攻,又不想離開對方太久,彷彿一旦遠離五丈以上,就會遭受驚天一擊。
這場景看似不合常理,實則是兩人勢均力敵的證明。刀氣與拳風交織穿插在一起,難解難分。每一次變招,均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兇險,看都可以看出一身冷汗,遑論領悟其中精妙之處。
徐子陵固然關心,寇仲更是看的雙眼瞬也不瞬。宋缺已是他心中暗暗崇拜的刀道大宗師,蘇夜的排名還在他前面。夜刀每一次全力出手,都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視野之中,什麼風雪、凍雲、白雪堆積的樹木枝椏都不見了,只剩畢玄的炎陽氣場,和蘇夜的夜刀刀光。
氣勁本無形體顏色,所以關七究竟如何練成有形的劍氣,是蘇夜至今苦思不出的難題。但是,寇仲功聚雙目,如同自己身在戰場般,用心靈體察面前的決戰,照舊可以弄清楚他們每個動作,每處變化。
那兩人的身影正在漸漸模糊,退到拳與刀之後。他們兩個,連同觀戰眾人在內,心神彷彿被壓縮到不能再縮的一點,處在拳刀交擊正中,又好像不斷延展,延展至和天地相接的宇宙。他們自身的存在,從未如此鮮明,也從未如此晦暗。
氣勁有時如攢動的刀叢劍鋒,朝對方拼命戳刺,酷烈之氣撲面而來;有時如兩面巨盾,一面帶著熾熱暴風,狂壓而下,另一面冥冥漠漠,宛如黑雲湧動,進行徒勞無功的碰撞。
雙龍目睹宋缺揮出天刀時的情景重現。剎那間,兩人心靈再度離開了身體所在的環境,觸碰到兩大宗師的精神交鋒,拼命汲取其中經驗。直至他們能完全無視這種影響,才敢說自己是畢玄的對手。
在這個時候,連寇仲都認為,蘇夜將用出化解天刀第九式的驚天刀法,割裂炎陽真氣的流動。但蘇夜不想這麼做,始終見招拆招,一雙清澈異常的眼睛裡,並無任何情緒變化。
她應付敵手之外,還在想畢玄與他人的差別。
畢玄出手狂猛暴烈,宋缺亦要略遜一籌,一動手就佔據主動,險些把她拖進他定下的節奏韻律。在這等對手面前,一切武學常識都難以實踐。功力不濟之輩,硬碰幾招就要斃命於畢玄拳頭下,若想以柔克剛,則必須承受一柔到底,再也剛不起來的可怕後果。
他們幾乎不會犯常見的錯誤,更無可能敗給修為比不上自己的人。她去過大草原,親眼見過烈日碧空下,一望無際的起伏沙海,與畢玄交手時,好像又回到了那裡。他昔年雄踞草原的氣魄,亦在她心頭一掠而過,幾乎可以激起她的萬丈豪情。
她並不知道畢玄帶來了月狼矛,還有一匹草原神駒,卻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縱馬賓士,以長矛應敵,又會是怎樣一副畫面?
不可否認地是,無論怎樣修正,短刀都不太適合馬戰。跋鋒寒向她講述畢玄的故事時,也曾無意中提起這一點。當然,就算蘇夜不用馬上兵器,也沒幾個人是她對手,但碰上畢玄這等強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那個時候,大概是手短的我,怒斥長矛的他佔了兵器便宜吧。或者讓他潛入水底,進行一場不準換氣的決戰?”蘇夜想。
這個想法消失之時,畢玄對她的所有影響亦被排除。對月狼矛的好奇心,對草原霸主的崇敬心,也被風雪撕成碎片。她的心情震動了一下,恢復到心如止水的水準。在這個狀態中,所有人向她施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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