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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國策。但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卻迷惑了世家——楚昭十分尊重世家老臣,即位之初對他們稱呼“先生”、“卿”而不名,並且動不動就施恩賞賜,“恩逾常格”。
封賞的訊息一傳出來,世家的心便放在了肚子裡。皇帝陛下十分厚道,只用那些下等人做事,真正的高官厚祿還是留給了自己人。可見家族的鐘鳴鼎食,富貴綿長,似乎都是可以期待的了。
與之相比,之後楚昭又升陳參為尚書右僕射的命令,便顯得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崔景深從宣室出來便一直很沉默,琢磨著這一系列人事任免背後隱藏的意圖。
一路回到家中,便見一個叫王殊的人鮮衣怒馬前呼後擁從門前經過,崔景深不由搖了搖頭。
此人原本是琅琊王氏留在封地的族人,卻在動亂中賣了祖田,之後又響應陛下的施恩詔,闔家搬來都城。
世家大族只有在地方才能算大族。如今這些人看著煊赫,實際卻是捨本逐末,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紫金光祿大夫崔荀走了過來,笑著恭喜崔景深。崔景深一貫親近這位族叔,嘆了口氣,道:“我倒寧願陛下不要這般寵愛縱然世家。”
崔荀詫異道:“世家在新政權中有更高的位置,這是好事,阿深何出此言?”
崔景深動了一下嘴唇,終究只是笑了笑:“也對,不過新帝是有大志向之人,我不過是擔心這些混賬不知收斂,惹來禍事罷了。”
崔荀繼續道:“陛下雖然忌恨與自己爭奪大位的藍田王等人,甚至恨及其兄弟,但畢竟世家與他有血緣關係,而且也是大楚政權的有力柱石。你們幾個更是與他從小玩大的好夥伴。新政權才建立,立即打壓世家,難免朝政動盪,而且於新帝名聲也不好。陛下並不想疏遠斜橋世家,所以阿深你大可不必擔心。”
崔景深在心頭嘆息一聲,終究不置一詞,轉頭和崔荀說起自己新得的一幅畫。轉頭就派人去清河祖籍修繕了在這次戰爭中荒敗了的老宅,花錢買了被賣出去的幾百畝良田。
因為本身對家族的認同感不強,並沒有那種盲目的信心,所以崔景深反而看得很清楚:此時“三公”都已經只是尊榮的閒職,國家真正的權力在尚書檯。尚書檯自來就是大楚軍政事務的核心處理機構,有“天下樞要,皆在尚書”的說法。尚書檯的首腦叫做“尚書令”,副職長官叫做“尚書僕射”。
陛下將尚書令的職位雖然給了自己,然而卻將掌細務的尚書僕射一職空缺了下來。讓王若谷擔任大司馬,卻將玄武營給了羅致。由此可見,陛下的傾向已經很明顯了,他在用官僚逐步替代貴族,然而世家卻猶在夢中。
崔景深握緊了拳頭,他終究是做不到王若谷那樣,將自己的一切都奉到皇帝面前。那樣忠誠的近乎卑微,他崔景深不屑為之,與其退讓,不如前行,讓小皇帝離不開他。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跪在崔景深面前,遞上一道情報。崔景深一看,臉色先是一暗,繼而一喜,最後竟是十分的複雜。
儘管天色已晚,崔景深依舊拿起披風和楚昭給他的腰牌,連夜進宮求見。
***
楚昭病了。
他這次生病,前段時間健康值下降是一點,他自己作死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不知道為什麼,小皇帝這幾日總愛登上宮裡最高的摘星閣獨自北望。
太陽落山之後,建業城的喧囂早已平定下來。可能猶有人家歌舞著未歇——這個城市是一向不知什麼國家興亡,只要還能盡歡就要盡歡。
遙望遠方,空空的街上,有一點點燭煙的氣息,伴著晚來風靜的清涼吹拂到這寂廖的宮城之中。坐在城牆上,背後是一輪圓月,楚昭聞到一點重濁的氣味。那樣真實的人間煙火氣,卻又叫人心生一點莫名的悵惘。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獨自走下高高的宮牆,楚昭突然覺得有點涼,他攏了攏衣服,心裡空落落的,總覺身邊少了點什麼。隨即萬千生民,萬戶哀樂,件件湧上心頭。
這一霎那,楚昭的眼眸作色極黑,彷彿這建業城中的千家萬戶,九重宮闕全都在他的心間,那是人間各種色彩一層層交覆上去形成的濃郁色彩。或許五毒皆俱,或許藏汙納垢,卻是人世間真實的色彩。這樣厚重的色彩,這樣沉重的現實,終究還是要一個肩膀將其托起。
天下興亡,我來擔當。
天下有楚昭,可是楚昭有誰呢?阿起走了,便只剩他獨個孤零零地住在這闊大的王宮中。
甩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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